“那便极好呀,我只怕那些蠢得了你方子也做不出来这味道。”敏仪笑着舀了一碗鱼汤慢慢抿着,对辛娘道。
辛娘忙道:“不敢当福晋这样夸奖。”
“夸你就受着吧,你当得起。”华姝对她道。
这一顿饭自然是主尽宾宜,辛娘备量不算太大,四人又都很喜欢,所以并未剩多少,意料之中——都吃撑了。
饭后没一个人想动,只将阵地从桌前转移到了炕上,侍女将小茶吊子支上,煮起姜米茶来。
敏仪优哉游哉地吹了口茶,道:“今日算是过分了,这深秋天气还吃这般寒凉之物,太医再来诊脉定然是要念叨。”
“何止太医呀。”华姝心有余悸,“明日我就能被弘时念叨疯了。”
一时青庄笑了,宋知欢却怎样都笑不出来——明日弘皓和修婉来请安,她怕是也免不了受灾。
“这当娘过都是什么日子啊!”
“唉。”
这一场小宴过去,牌桌就再没有凑得这样齐了——敏仪开始忙起来了。
宋知欢却开始往索绰罗家走动起来——翼遥这一胎害喜很厉害,如今如今四五个月了,不知怎还是吃了就吐,为了孩子又不得不吃,最后就形成了吃—吐—吃—吐……链条。
宋知欢早就给她用了一滴灵液,可惜却不管用,太医诊脉也说不是身体原因,这下子只能翼遥受罪了。
到底是亲女儿,宋知欢还是放心不下,频频往索绰罗家走动。
这日天气好,宋知欢一早动身,修婉也跟着去了。
马车踢踢踏踏地往前走,宋知欢细听着路两边声音,忽然喊听,命:“去卖两串糖葫芦,称四两豆糕回来。”
外头柔成答应了一声,不多时,青哆罗呢布帘子一掀,东西被送了进来,两串红彤彤冰糖葫芦,油纸包着豆面卷子。
柔成轻声道:“没有您喜欢那种冰糖葫芦,回去让辛娘给您做吧。”
宋知欢答应了一声,修婉已将东西接过,母女两个欢欢喜喜地分了,一手握着冰糖葫芦,一手拿着小竹签子扎豆面卷子。
“额娘,咱们不带姐姐份似乎有些不好。”修婉小口小口品尝着点心,忽然对宋知欢道。
宋知欢瞥了她一眼,“进索绰罗家府邸前吃光不会吗?”
“会。”修婉点了点头,猛地戳了一块点心送入口中,母女二人迅速毁尸灭迹。
秋风凛凛,吹起一层车帘,宋知欢放下干干净净冰糖葫芦签子,隔着帘子问柔成:“冷吗?”
她听到了柔成带着笑声音,“不冷。”
“那便好。”宋知欢并未尽信,将手边小手炉隔着窗递了出去,被柔成接过,一行人继续往索绰罗府去着。
进了索绰罗府,先要拜见索绰罗夫人,那是个五十上下女人,保养不错,面色红润,身材丰满些,未显老态,只是看着温和端庄。
论身份,宋知欢高她许多,于是宋知欢换乘轿子入内院至正院,甫一下轿,索绰罗夫人已带着大儿媳妇侯在大门下,见了她便含笑行礼:“给雍亲王侧福晋请安。”
“夫人。”宋知欢对她略一颔首,扶了她一把,修婉已对她行礼,“给夫人请安。”又与索绰罗家大奶奶乌拉那拉氏见过平礼。
索绰罗夫人含笑道:“三格格快起来。”又道:“郡主这些日子害喜好些了,今儿一早我去看过,精神头不错,这会子大许是在和丫头们说话呢。”
宋知欢道:“多谢夫人关心照料,那丫头自幼被她阿玛额娘娇惯着,性子不算太好,若哪里做不错了,还请夫人不要见怪,或告诉我,我来说她。”
你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