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嗫嚅了片刻,还是交待了:“法院……”
值夜的警察半晌没吭声,一屋人神情各异,那小姐冷笑着捂着脸颊,一幅大义凛然豁出去的模样,只有斯南“哈哈”了两声,笑得肆无忌惮。
他老婆也急了:“你们所长呢?我爸和他是熟人,他们经常一起打牌的——”
“深更半夜的,所长休息呢,这么熟的熟人,你给你爸打电话去。”
“不行,不能给我爸打电话。我爸是领导!你个王八蛋,要不是你!我爸会丢这个面子吗?要不是怕丢脸,我犯得着半夜三更来抓你吗?”女人嘤嘤哭了起来,也不管根本没有人理会,把男人好一顿数落。
“那她呢?你们不抓?”
“她属于自首,免于拘留,罚钱,接受教育。”
“罚钱?她的钱都是我家的钱!”
“……”值班的警察也没话了,打着哈欠换了问话对象。
大厅里顿时又是一顿闹腾。
“啥?我们犯什么流氓罪了,她就是的,是个□□。我们吓唬吓唬她——”
“是不是扒她衣裳了?”
“扒了,我亲眼看到的,”斯南举手作证,“上个月刑法修订过了,他们犯的是强制猥亵罪,小姐告一下,得判五年以上。”
男人们顿时吵吵起来。
“还有,是她指使的,她让他们扒光我衣裳,还说要让我当街卖……我也要告她。”
“我是在打姘头!”
这一闹,闹到了凌晨五点多,才轮到斯南。
“你是大学生?学生证呢?”
“没带?谁能证明你是大学生?”
“大学生会带着变魔术用的假板砖?”年轻点的一位警察一拳砸在斯南那块板砖上,看着一桌子的粉状物斜着眼问斯南。
“你半夜不睡觉,拿着棍子在那片晃荡干什么?”
“找人?找什么人?”
警察拿了景生的照片进去办公室,好一会儿才出来把照片还给斯南。
斯南把照片放好,想了想,又抽出来走到旁边打盹儿的小姐身边:“请问你个事——”
“你问什么问,回来,我们还没问完呢。”
斯南无奈,又坐了回去。
“你住哪儿呢?”
斯南报了地址。
“好了,你就在这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知道吗?”
“凭什么呀?”
“凭我是警察,凭我们所长和你舅舅是熟人,凭你舅舅救了缉毒队凌队一条命,凭你舅舅是烈士,你是烈士家属,知道刚刚那法院上班的男的老婆家里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瞎逞能,耍猴棍劈面砖的?人家大老婆打小老婆,关你什么事?你还真是——”
“他们打你,你就告他们?哈,那你就不疼了?还强制猥亵罪呢,十月份才实施呢,懂吗?现在就一个流氓罪。大学生跑出来光知道掉书袋,吃亏了你白吃亏。人家做小姐的都比你懂得多点。”
斯南不服气了:“你不是说我不像大学生吗?”
“你家里没人接电话,你先留在这里,等会有个女同志带你去值班室睡觉,等我们跟你小舅舅联系上了再说。”
“不能走,回头找不见你,我们怎么跟所长交待?”
斯南没想到拔刀相助,把自己给住进了局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有赵佑宁的戏份的,没想到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