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看就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匆匆几口扒进了肚子,然后上了车。
老严一脸严肃:“把你了解到的情况仔细的说一说。”
云章这时已经梳理的差不多了,就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简要的说了下:“·······将近三年的旱灾,庄稼先是欠收,然后就是颗粒无收,老百姓们食不果腹,缺水少粮,青黄不接的时候饿、饿死了很多人,城里的供应很早就断了,能捡到烂菜叶子已经算不错了,工人们没有东西吃早就停工了······”
绕是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当那一锤落下来的时候,心里还是为之一震,老严眉头紧皱:“三年前就开始了吗?怎么···怎么就现在才、才·······”
云章闭了闭眼,听一个老大爷说:“道路不通了,很多地方设了卡,路上来回有巡逻的,没有介绍信就不能上路,·······长途汽车很久不通了,沿途的火车还照常运行,但已经不卖票了,火车站和汽车站里都设了卡点,防止社员外逃······”
老严咬着牙下颌紧绷,一句说都说不出来。
“那肯定已经有人知道咱们来这里了。”曾无言提醒道。
他们从平京到中州市坐的是专列,专列的行程肯定是保密的,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停、在哪儿下车这些都已经提前要求保密了,地方上的人根本无从打
听,但中州市到屏南县这一段的铁路轨道太窄,专列不能通行,只能乘坐寸轨小火车,说不定,他们从火车站出来就被人注意到了。
老严冷笑一声,瞳孔里燃烧着怒火:“这些人胆子大上天了,上下串通一气,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圈块地自立为王当土皇帝嘛?我看他们是想找死!”
曾无言:“老严啊,你别因为看了几封信久先入为主了,现在先别着急下结论,还是等咱们自己了解了之后再说,别把所有人一棒子全打死。”他这个老战友啊,别的缺点没有,就一个,脾气急,吃饭急、撒尿急、干啥都急,打仗的时候风风火火的、现在不打仗了也是一样的急。他自己呢,却是个慢性子,很多时候都不慌不忙的,组织上这才把两个人放到一起工作,这也算是一种互补吧。
老严深吸了几口气,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波动,吩咐云章开车,“既然咱们的行踪已经曝露了,那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走吧,咱们去县wei,去会一会这无法无天的土皇帝。”一棒子能不能打死所有人,看的是他们,而不是自己。
到了屏南县县wei,他们这才知道原来第一书记下乡去了,出来迎接的是县wei书ji处shuji张世曾。
张世曾接到火车站那边疑似中yang工作组到来的消息,就赶紧给西阳公社打电话,那边说马如山今儿下乡去了,不知道去了那个村暂时联系不上,他就褶子了,在办公室里急的团团转,没想到这还不到一个小时,人家就主动上门来了。
来的还是个时不时就能在国家级报纸上见到名字的大佬,他都快吓尿了!忍不住的想马如山这厮不会是看到情况不好偷偷溜了吧?不会想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吧?
随即他就摇了摇头,这种想法太荒谬了,马如山的一家老小都是在这里,现在不比解放前,他又能往哪里去?哪里都去不了,想到这些,他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再说,中yang工作组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现在县里还都不知道,他们不能先自己吓破了自己的胆,就跟马如山说的那样,他们都是按照上级的指示行事,只不过是不太幸运碰上了天灾,这天灾可不能说是他们的错。
没错的!他在心里这么对自己
说,面上绝对不能乱。
中yang工作组的几个人可不知道短短时间里张世曾的脑细胞活动了那么多,老严和曾无言性子虽然截然不同,可对待工作上的事都不爱拖延,而且这里的事情一旦查实要尽可能快地解决才好,他们没时间等别人,“第一书记马如山不在也没问题,书ji处书ji一样可以配合工作组的工作,就你来吧。”日常事务第一书记说不定还没书ji处书ji了解的清楚。
被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好吧,自己就是个小喽啰,不晓得跟人家差了多少级,点了名,张世曾连犹豫的权利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避重就轻汇报了一下县里的工作,王婆卖瓜,当然说的好的地方多。
老严和曾无言听完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一句评论都没有,只说要到处看看,了解一下民情和农村现状。
“离县wei机关最近的公社是哪个?公社里哪几个大队离的最近?”
张世曾擦了一把冷汗,结结巴巴道:“城关···城关公社,陈樊、孟庄、冯寨三···三个大队就在县城边···边上。”
“那就走吧,咱们先去城关公社这三个大队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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