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鸢和他道谢,她最近好像一直在和他道谢。
他的确帮了她很多,而且是不求回报的那种。
岑鸢其实很怕欠别人人情,因为她觉得,自已可能没有能力去还了。
这种没有能力,不是她还不了,而是她担心自已没有时间。
对于生病的人来说,未来的日子是倒计时,像是加速了的沙漏,比普通人流逝的还要快。
一管药注射完,商滕把针拔了,替她按着。
他的指腹温热,熨烫在她的手背,是微妙的触感。
岑鸢下意识的想把手往回缩,不料被他握紧。
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淡声问她:“今天几点下班?”
岑鸢恍惚了一下:“不忙的话,应该是五点半。”
“嗯。”他怕按疼了她,按的轻了些,“我去接你。”
“不用的。”
商滕不理她,装没听到。
岑鸢沉默了一会,最后无奈叹气。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商滕还有这样的一面,碰到自已不喜欢的话题,就装聋作哑。
明明是成熟理智的人,现在却变得幼稚,不讲道理。
岑鸢觉得好笑,没忍住,便真的笑了出来。
没声音,只是抿唇浅笑,但商滕看到捕捉到了。
他抬头,安静的看着她。
偷笑被发现,岑鸢脸有点泛红,她微抿了唇,想和他道歉,不该取笑他的。
男人深邃的眼,像是深潭,古井不波也开始荡起一圈涟漪。
商滕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温柔,声音也温柔:“在我面前,情绪不用藏着。”
窗帘被风吹开,和熙的阳光洒落进来,在他们身上。
饼干在猫爬架上睡的很熟。
有种岁月静好的安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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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没有见到岑鸢,涂萱萱看到她以后,都快哭了,抱着她,一直哼哼唧唧的说想她。
“姐姐的病好点了没,这几天没看到你,我都快想死你了。”
平白无故的休息,涂萱萱肯定会担心,怕她胡思乱想,所以岑鸢骗她说自已感冒了,有点发烧。
她回抱住她,轻声安抚道:“没事,小感冒,已经好了。”
涂萱萱抱着她蹭了好一会,余光无意中瞥见站在门口,眸光微暗的男人,他正好也在看着她,
神情不太好看。
不知道为什么,涂萱萱突然有一种被抓奸在床的错觉。
她悻悻的把手松开。
岑鸢也看到商滕了,她把被涂萱萱蹭皱的领口给抚平,问他:“你还没回去吗?”
商滕点头,走进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在附近的水果店给你买了点水果,洗过的。”
草莓和车厘子,还有荔枝。都是岑鸢喜欢吃的,用盒子装着,好几盒。
“午饭记得吃,我下午过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