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和服后,既没法跑,也没法跳,连大步快走都很难做到,更别提爬上树的最顶端大笑了。
她穿着爱人送的纯白振袖,半是甜蜜半是苦恼地抱怨,但当爱人轻笑着将她拥入怀中,一切抱怨就全融进爱的蜜河里。
爱这种东西,要怎么描述才好?
阳光下变幻着虹光的透明泡泡,甜得腻牙的像黄金一样流淌的芬芳蜂蜜,还有像是在仙境里叮咚流淌的岩缘清溪……世界上能把人填得满满当当的好事有那么多,但是一想到遇到这些好事时身边有他——
那得有多高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啦。
她是在乡野长大的女孩,面对深宅大院时害怕得不得了,在这里大家都不会快乐地笑,也不会和她聊天讲八卦,背后有时会出现可怕的议论声,还有人们轻飘飘扫过来的眼神……哪怕那眼神里不带什么恶意,她也总是会既紧张又难过。
这个时候她世界第一勇敢的爱人超级果断地带她逃跑了。
雪像鸭绒一样满满当当地塞满了整个世界,他们依偎着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路灯暗淡的黄色光芒将雪花也染得暖洋洋的。
他们紧紧挨在一起,小声地哈着白气。
就见她的爱人从鼓囊囊的和服里头拉出一条长长长长的红围巾。
“哈哈哈……哈”她一边冷得吸气,一边大笑:“怎么会这么长,哈哈哈……而且这种红色,只有奶奶才会用啦!……还没拉完?真的好长哦,你到底是怎么塞进去的啊?”
“不许笑。”爱人红着脸用带着体温的围巾把她围得严严实实的,小小的白气从他的嘴里冒出来:“是我织的……也不许笑我没有男子气概。”
“笨蛋!”她一把抱住他的头,坏心眼地一点空气也没留:“会织长长长长——长围巾的男人,最有男子气概啦!”
雪下得那么大,但是落到身上一点都不冷,这个时候要是能看到星星就好了,暖洋洋的雪,黄澄澄的路灯,还有亮晶晶的星星。
说起来,下雪的时候看不见星星也太遗憾了吧!
她迷迷糊糊地笑着,抱着爱人说了一大堆怪话。
他怎么能这么讨人喜欢?泡泡、蜂蜜、小溪、路灯、雪花,还有在家乡看见的满满一整个天空的星星——全都想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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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在风格典雅的和室里。
因为她感冒了,一时冲动跑出来的两个傻瓜连钱也没带,这场叛逆结束得这么仓促,甚至都没人知道他俩逃跑过。
但是她感觉自己轻盈无比,像是迎着狂风的大鸟,每一根羽毛都有力地昂扬着,拥有面对一切的坚决勇气。
她从小就能上山抓蛇打鸟,长大以后更是连一两层楼那么高的咒灵都能祓除,只是当一个大河剧里那样穿着漂亮衣服默不作声跪坐的女主人而已——虽然端正身子跪坐没一会儿就让她肌肉酸痛,但这点困难跟祓除咒灵时能威胁生命的疼痛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她会像妈妈一样,变成一个可靠又能干的妻子,然后再变成一个温柔又强大的母亲。
到时候他就是像支柱一样严厉的父亲——啊,不行,他根本严厉不起来,到时候小孩一撒娇他肯定立马就心软了——真没办法,那就只好她来严厉一点啦。
不过小孩子的话,果然还是开心最重要,她会编很多很多小动物,如果不小心恶作剧把小孩玩哭了,就用蚂蚱和小青蛙来哄小孩笑,没有小孩能拒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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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
她的头有点痛,不是那种很剧烈的痛,是种闷闷的隐痛,还要带点没有睡意的困倦。
她怀孕了。
丈夫抱着她激动得掉眼泪,说他们有自己的小孩了,小孩肯定会很可爱。
属于她自己的小孩,她有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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