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的查探过后,他发现京城虽然明面上看起来守卫增多了不少,可实际上驻扎的军队却有不少调离京城往楚乾边界而去,否则他今日在皇宫内也不会如此顺利。
不过眼下还需要再确认一番。
宁王看向莲夏,从袖中扔出一个瓷瓶:“这是解药,现在,你该回去找你的‘主上’了。”
任何栗怎么想也想不到,他以为的自己安插在公主身边的底牌,其实是宁王的人
。
而现在,皇宫内人人皆知有一人与公主长得一模一样,正是此人害了陛下。而指使莲夏做出此事的,是何栗不是他宁王。
莲夏听完,眸光微微闪动:“大人,我的家人……”
“放心。”宁王看向她,道:“只要你好好配合,你死后,本王会好好照顾你家人的。”
宫中乱作一团,江楠语以银针扎入小皇帝两个穴位,迫使他呕吐出半块糖,而后施施然收针,面色凝重:“陛下中的乃是鬼见愁,这药卡在陛下喉咙处没有咽下。虽吐出来半块,但这另外半块对陛下而言,也是致命的。”
江楠语看向站在不远处喜怒不辨的沈竹绾,轻声道:“臣方才已经施针将毒压住,两日内若是没有解药,便难办了,只是这鬼见愁……”
“臣曾在家父一本古籍上看见过,此毒乃是楚国皇室才有之物。”江楠语小心翼翼地道:“解药也是他们才会有的。”
屋内一时安静极了,影四跪在地上,面色苍白:“属下办事不利,请求公主责罚。”
就在此时,影二匆匆赶来,瞧见屋内情况后,眸中兴奋收了些,复命道:“禀殿下,绣娘三人均已救出,现在是否要捉拿何大人?”
沈竹绾兀自走到沈炽床前,看着皱眉无意识发出痛苦呻吟的小皇帝,缓缓闭了闭眼:“即刻捉拿归案,本宫亲自审问。”
“是。”
影二带人下去,屋内还剩下跪着的影四和一旁颇感压力深大的江楠语。
沈竹绾轻轻为小皇帝捻了捻被角,道:“驸马呢?”
众人左右相望,皆言不知晓,寝殿内再度静了下来。
沈竹绾指节一顿,侧眸看向寝殿内的众人,影一惨白的脸很快出现在沈竹绾眼前。
他俯首认罪:“属下失职,请公主责罚。”
若说方才沈竹绾还能淡然面对,此刻看着影一,却逐渐敛起了眉眼:“本宫是叫你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吧?”
“是。”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沈竹绾便侧眸瞥向他,浅色眼底迅速染上一抹阴翳,影一的身影应声倒飞而出,砸在门框上。
屋内的人被这动静吓得一声不敢吭。
江楠语还是第一次看见公主大人如此生气,神奇之余,一颗心像被手攥住般忐忑不安。
好在影二很快捉拿何栗归案,还顺带着捉到了与何栗一起的莲夏。
莲夏对何栗指使她的事情供认不讳,与此同时,影卫营从何栗家中翻出许多“通敌叛国”的证据。
何栗在牢中,双手被绑在铁链上,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他看着面前如山的铁证,仰头大笑,口中直道:“哈哈哈,好一个宁王,好一个宁王。”
他说完,又喃喃自语道:“陛下要死了,哈哈哈陛下要死了,何平安才是唯一的皇子了……”
何栗一会哭一会笑,整个人如同疯了般大喊大叫起来。
沈竹绾掀了掀眸,影二便适时出手,将人打晕了去。
“公主,现在该怎么办?”
方才审问半晌,各种刑罚手段都用了,何栗也未曾说出解药和季容妗的位置。
月色通过墙顶的窗户照在沈竹绾波澜不惊的脸上:“你们去找驸马的踪迹,陛下的毒,本宫来解。”
影二大惊失色:“公主您……”
鬼见愁此毒,一旦进入人体便如同跗骨之蛆,除却用楚国皇室的解药可解,余下的便是让人用内力将这毒素转到自己身上,也就是以命换命的做法。
也难怪影二失色。
“也不一定如此。”沈竹绾侧眸看了看被捆在一边的莲夏,道:“或许,明日便会有人给出驸马和解药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