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氿看戏看得十分愉快,无论是在王府外,还是在王府里,她的日子都过得悠哉舒坦极了。
在她连番打了世子妃的脸以后,王府里的妯娌们、姑娘们全都怕了她了,就算顾泽之不在,王府所有人也都老老实实,或者应该说,是避她惟恐不及,生怕与她多说两句话,就会让世子妃迁怒到她们身上。
对此,秦氿甘之若饴,她才懒得跟这些各怀鬼胎的人应酬呢。
每天吃吃喝喝,看看话本子不香吗?
反正秦氿知道她和顾泽之在洛安城也待不久,也就不用刻意培养什么感情了,只要她们别来招惹她就行了。
又遛了几天世子后,顾泽之于三月二十三日向端王提出了告辞。
“这就要走了?”端王想着顾泽之这才回来不到十天就要走,有点舍不得。
外面晴空湛蓝,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与菱格窗在屋内洒下斑驳的光斑。
顾泽之道:“父王,豫州那里近日就恐有变,我还是早些回京比较好。”
端王不禁想到了前几日返回豫州的东平伯方元德,神色一肃,颔首道:“也好,免得迟则生变。”
说完,他觉得不放心,又道:“泽之,本王拨一千人送你回去。”
豫州虽然不在西疆到京城的必经之路上,但是豫王如果存心拦截顾泽之,只需从豫州进入晋州境内即可,再说得现实点,这一路千里迢迢,豫王想要下手机会多得是。
顾泽之接受了端王的好意,又关切地问了一句:“父王,粮草兵员可够?”
“放心,最近西疆没什么大的战事,顶多一些蛮夷小族零星偷袭边境,不足为患。”反正顾泽之就要回京去了,不可能插手西疆军的军务,端王也就随意地与他说了一些,让他放心。
“想当年西荻为西疆一大患,连年征战,折损了不少军中老将,以致军中将领一度青黄不接。”
“到这两年,西疆才渐渐缓过劲来了,那些个年轻的小将也都一个个能撑起一片天了,像厉清家的老幺就不错……”
顾泽之动了动眉梢,“您说的是那个把人扒光挂城墙上的厉昊?”
端王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抚掌道:“就是他!”
“本王记得这是他十五岁时干的荒唐事吧?”
“这就叫人不轻狂枉少年!现在的他可不一样了,前天军中考核,在三百名六品以上的将士中,他得了头名,还是本王亲自赏的他。”
想到当日军营中的一幕幕,端王也像是被感染了几分热血,傲然道:“若是豫王真有那不臣之心,胆敢妄动,西疆位于豫州后方,届时与朝廷两头包抄,必可以让豫王吃个大亏。”
“泽之,这边有本王和世子,你放心。”端王豪迈地拍了拍顾泽之的肩膀,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顾泽之道:“三天后。”
“这也太急了,你总要让你媳妇好好拾掇拾掇,多带些特产什么的回去。”豫王替顾泽之拿了主意,“你们再多留两天。”
顾泽之动了动眉梢,似是带着几分玩笑地说道:“父王留我多住几天,世子会不会不乐意?”
“怎么会!”端王想也不想地说道。
说完,端王微微蹙眉,觉得顾泽之对于世子的误会实在太深了。
顾泽之又道:“父王,我不想让世子误会什么,父王还是莫要和世子提此事……”
端王本来是想再说几句,试着化解他们兄弟之间的误会,但听顾泽之这么一说,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颔首道:“就依你的意思。”
想着三子三媳马上要走,端王有几分依依不舍,又想到了王妃,道:“泽之,你母妃身体不好,府里有不少名贵药材,待会儿本王让管事开了库房,你让你媳妇去挑。”
顾泽之笑着应了。
端王原来怕儿子倔,不肯要自己自己的东西,见他应了,心情更好。
当顾晨之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父子俩其乐融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