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只给顾泽之放了三天婚假,次日,也就是腊月十四,顾泽之就回去上班了。
秦氿也没闲着,她可怜兮兮地捏着打算回萧府的萧夫人的衣角装柔弱,说她一个人要管这么大个王府,都没人帮衬云云的。
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得萧夫人一阵心疼,联想到她的身世,更是觉得这孩子不易。
于是,萧夫人就留了下来,手把手地教她管家、看账、御下等等,又带着她把郡王府的产业都理了一遍。
顾泽之这才刚刚封爵,端王府也没分家,他的家当薄得很,秦氿一理一算,发现这郡王府的家当还没她嫁妆多呢。
金大腿真穷!秦氿抱着账册窝在美人榻上,乐不可支地偷笑着。
等到顾泽之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小丫头笑靥如花的样子。
他一进小书房,杜若等几个丫鬟就识趣地退了出去,免得长针眼。
顾泽之也在美人榻边坐下,拿过了她手里的账册,随意地往旁边一丢,“天暗了,小心坏了眼睛。”
秦氿扑过去,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小巧的下巴抵在他肩头,笑眯眯地说道:“没看多久,我是那么勤快的人吗?”她说起这句话来,理直气壮的。
她可不像金大腿,就是劳碌命。
想着他每天鸡鸣而起以及每晚都睡不足三个时辰的人生,秦氿看着他的目光就充满了同情与怜惜,很大气地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才是,别太辛苦了。以后有我养你的!”
顾泽之:“……”
他愉悦地笑了,连胸膛和肩膀都微微震动了起来。
秦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猝不及防地被他压在了美人榻上,她差点就低呼出声,但想到杜若她们还在外面,忙咬住了牙关,没敢出声。
顾泽之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闻着她身上那淡淡的馨香,明明是同样的熏香,熏在她的身上却似乎带着几分甜意。
好一会儿,她才听到他低低地说道:“好。”
好,让你养!
然而,秦氿后悔了。
她就不该放这大话的,这个人胃口这么大,她哪有本事养他啊!
秦氿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通常来说,她根本就不知道顾泽之是何时起身的,偶尔半睡半醒间察觉身旁有动静,也就是睁一眼,翻个身继续睡。
腊月二十五这一日,也同样是如此,她睡得安宁,可是朝堂上却是不太平。
一早,朝廷就收到了从豫州来的折子,豫王大义凛然地诉称,顾熙与端柔郡主一行人没有回到豫州,是皇帝受奸佞蒙蔽扣押了他们,此外,豫王还表示自己绝对没有派人火烧泰安宫,是有奸人在陷害他,意图挑拨朝廷与豫州之间的关系。
皇帝在早朝上,雷霆震怒地拍案斥道:“睁眼说瞎话!豫王分明想要包庇顾熙,把自己摘干净。”
关于豫州与豫王的问题,从前,朝堂上都是意见不一,可是这一次,众臣却是出奇的万众一心,纷纷应是,觉得豫王真真厚颜无耻,顾熙早就带着方太妃回豫州了,豫王居然还想赖到皇帝身上。
在封笔封印前,皇帝下了诏书,公告天下,斥责了豫王其心不正,包藏祸心等等。
在朝廷的蓄意放纵下,这件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矛头全都直指豫王父子。
从百姓到文人墨士都是义愤填膺,在街头巷尾、茶馆酒楼中议论纷纷:
“豫王这分明就是栽赃嫁祸!”
“那是,豫王让儿子来京城这般搅风搅雨,我看是定是有什么险恶用心!”
“就是就是。明明是豫王让儿子纵火救走了方太妃,现在还要把脏水泼到皇上身上,真是阴险狡诈!”
“哼,我看是野心勃勃,别有所图才是。”
“……”
各种议论声、揣测声连着几日都没有平息,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作者有话要说:大婚写得真辛苦,还是继续来虐渣吧~~(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