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京兆尹重重地敲响了惊堂木,打断了秦准:“公堂之上,不准喧哗!”
这李金柱是今天被五城兵马司的人送到京兆府的。李金柱犯的是杀人逃逸罪,按律例,是该把人发回江余县待审的。结果,裴七却把他给拦下了,让他别这么忙着送走,话里话外听着意味深长的。
京兆尹想要追问,裴七却又闭口不谈,只给了他一份来自江余县的户籍。
而没多久,就有人来报,说是有人在二皇子府闹事,口口声声说二皇子强抢民女,秦昕一女二许云云,他刚派了衙差过去,紧接着,宫里的周公公就来了,传了皇帝的口谕……
这案子今天必须要审出个结果来,他才能对皇帝有交代。
京兆尹看也不看秦准,再问李金柱道:“李金柱,你的独女李尔雅是谁?可在堂上?”
李金柱:“……”
李金柱又慌又乱,心里六神无主。
他和赵阿满是逃犯,怕两人一起行动,太打眼,经常分开走,今天他们也是分开后,各自进的京,谁想,他才一进城门就被官差给抓了。
李金柱自然不能把亲生女儿给招出来,况且这婚事本来就是定给二丫的,要是二丫不逃婚,就不会有后面这一连串的事!
李金柱越想越恨,咬了咬牙道:“大人,小女不在公堂上,小女被秦家接去,现在是秦家三……”
“啪!”
京兆尹再次拍响了惊堂木。
“李金柱,看来你是不打不招了。”京兆尹直接下令道,“来人,打。”
衙差们就粗鲁地踢了李金柱一脚,李金柱惨叫一声,五体投地地趴在了地面上。有两个衙差执起了风火棍。
秦昕差点又脱口喊了爹。
她对李金柱这个生父也是有感情的,前世他们一家四口一起被流放岭南,彼此扶持着,才在岭南熬了下来。
此刻眼看着李金柱要遭罪,她心里又急又怕。偏偏她不能承认自己是李尔雅,自然也不能为李金柱说话。
秦准和顾璟都心知肚明秦昕是李金柱的亲生女儿,一旦李金柱认了,那么二皇子的妾室一女二许的事可就要成为京城所有人的笑柄了。
顾璟淡淡道:“胡大人,你身为堂堂京兆尹,是京城的父母官,不为百姓解决那些鸡鸣狗盗、杀人越货的案子,扯着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做什么!”
秦准再次打算和稀泥:“胡大人,敢问到底是何人状告一女二许?本侯看这怕是有什么误会吧?”同时,他给徐老爷使着眼色,让他赶紧否认,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徐老爷、张氏三人早就懵了,根本没接收到秦准的眼神,傻愣愣地看着趴倒在地的李金柱,生怕下一个挨板子的人就是他们。
“打!”京兆尹再次道。
衙差们也几句不再迟疑,手里的风火棍直接朝着李金柱的臀部打了下去。
“啪!啪!啪!”
棍子如雨点般打了下去,一杖接着一杖,那是直接往狠里打。
“哎呦!哎呦!”李金柱鬼哭狼嚎地喊了起来,惨叫不已。
衙差们一棍打得比一棍狠,打了十几板以后,李金柱终于是受不住了,高喊了起来:“大人,草民招,招!”
李金柱疼得浑身直发抖,抬头看向了秦昕,哑着嗓子唤道:“是、是她……”
秦昕的身子剧烈地颤了一下。
顾璟的脸刷地好似墨染似的阴沉。
京兆尹做了手势,衙差们才停下了手里的风火棍,然后粗鲁地把李金柱从地上扯了起来,让他跪好。
李金柱有气无力地喘着粗气,瑟瑟发抖。
京兆尹:“招吧。”
李金柱慢慢抬手指向了秦昕,道:“她就是草民的女儿,李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