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顾泽之还要她,那么许过两家的秦氿自然也没资格当什么郡王妃,十有□□也会被贬为侍妾。
或是顾泽之不要她,那就更简单了,干脆就把秦氿嫁给徐家那个傻子好了,反正,这也是她的命。就算她能仗着有皇后撑腰和傻子解除了婚约,也得看这京城还有没有人会要她!
只要想到那一幕,秦昕觉得自己就算做梦也会笑出声来。
秦昕迫不及待地握着赵阿满的手,哄道:“咱们那县的县太爷已经快十年没挪窝了吧?”
“娘,你们把秦氿是皇后的外甥女这事儿透出去,看县太爷动不动心,这县太爷若是动了心,那徐家自然会随你们来京里。”
虽然女儿说得信誓旦旦,但让他们回去,无论是赵阿满还是李金柱,都是心有惶惶。
要是他们一回去就被官兵抓了,那可是要下狱杀头的啊!
秦昕看得出赵阿满的犹豫,继续劝道:
“娘,你们要是怕的话,就别自个儿露面啊。你花点银子,雇个人,把信递给徐家和县太老爷,他们自然知道会怎么做。”
“娘,秦氿害得我们一家人这么惨,您难道就甘心看着她高高在上地享受荣华富贵吗?”
“况且,秦氿要是留在京城,要是真的做了郡王妃,她还不是看到我就要踩上一脚,她会让你我过好日子吗?”
秦昕最后一句说到了赵阿满的心坎里,诚如女儿所言,二丫这丫头没心没肺,她现在是恨上他们家了,只要二丫得了势,他们家就没好日子过!
唯有把二丫踩到泥地里,唯有自家大丫出息了,他们夫妻俩才能洗清杀人的冤屈,不必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好似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人!
只是想想,赵阿满心里就是一阵憋屈。她的女儿本来可以是堂堂皇子妃的!
赵阿满与李金柱交换了一个眼神,夫妻俩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
最后,赵阿满咬牙道:“好,我们回一趟江余县!”
秦昕目露异彩,嘴角也翘了起来,从袖袋里摸出了一张银票和一个荷包塞给了赵阿满,“爹,娘,这里是五百两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子,你们收着。”
“这一路,你们小心。我会派人送你们回江余县。”
“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
秦昕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急匆匆地告辞了。
赵阿满和李金柱虽然依依不舍,却也知道他们夫妇见不得光,没敢出门送,只能从二楼的窗口看着秦昕上了客栈外的马车。
等秦昕再次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是酉时过半了,夕阳几乎完全落下了,天空中灰蒙蒙的一片。
她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见赵嬷嬷等在了堂屋里。
“二姑娘,”赵嬷嬷走过来,对着秦昕福了福,阴阳怪气地说道,“奴婢是来替夫人传话的。夫人说了,二姑娘回来得太晚了,抄《女戒》一百遍,没抄完不许出门。”
秦昕慢慢地抚着衣裙,嘴角泛出一抹冷笑。她今天心情好,懒得与赵嬷嬷这等刁奴计较,也不恼。
她知道苏氏最近脾气大着呢,秦则宁和苏西扬的事,苏氏现在是两头都不讨好,苏家怨她,现在侯爷也冷着她,侯府的中馈又拿不回来,说穿了,不过是一个内宅失意的妇人只能对着自己发发脾气而已。
要是苏氏做得太过份,她就去找侯爷,反正她现在只需要拢络住侯爷和太夫人就够了。
秦昕心里不屑,面上却对赵嬷嬷很是客气,装乖应下了:“劳烦嬷嬷回去给母亲说,我会好好在院子里自省的。”
赵嬷嬷甩了甩手里的帕子,趾高气昂地走了。
赵嬷嬷走后,她的另一个大丫鬟抱琴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姑娘,方才二皇子殿下让人递了信来。”
抱琴从袖袋中掏出了一个信封,呈给了秦昕
秦昕迫不及待地接过了信,心中一喜,对自己说:顾璟的心里多少还是有她的,无论日后他的正妃会是谁,她一定会牢牢占住他身侧那独一无二的地位。
只要她能诞下皇长孙,她一定可以逆转局面……
秦昕进了内室,这才打开了信封,內室里已经点起了两盏八角宫灯,明亮如白昼。
秦昕急切地看起了那封信,首先入目就是信纸开头的四个字:“卿卿吾爱”。
秦昕心头一甜,急切地往下看去。
在这封信里,顾璟述说了对她深切的情意,说只是片刻不见,就如隔三秋,说他想要早点娶她过门,他们从此日日厮守在一起,不必像现在这般分居两处……
秦昕甜蜜地把这封信看了两遍,翘起的嘴角就没放下过,庆幸自己幸好今天去了一趟二皇子府,才能患难见真情。
书香见秦昕的样子,就知道她心情好,在一旁凑趣地说道:“姑娘,二皇子殿下对您真是情深一片,您才刚从二皇子府回来,殿下就给您送了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