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子嗣为重,一旦二皇子有了皇孙,这也会是二皇子在夺嫡中的优势,毕竟六皇子今年也才六岁而已,想要成亲生子至少要再等九年,这九年是无可跨越的,远的不说,近的就看端王府,便可以知道子嗣对于皇室而言有多重要。
“是,父亲。”
秦昕表面乖顺地应着,心里烦燥不已,却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先是那个云娇娘,现在又来一个东平伯府的方大姑娘,全都盯着别人的男人,真真下贱!
秦昕亲自给秦准倒了杯热茶,送到他手边。
她知道现在的她能依靠的也只有秦准了,只要秦家觉得她还有价值,那么,她将来在二皇子府的日子才会好过。
秦准喝了两口茶,放下茶盅道:“昕姐儿,你说是不是应该去一趟二皇子府贺一贺殿下乔迁?”
秦准知道承恩公过两天会给二皇子办乔迁宴,宴会的帖子也送到了忠义侯府,但是他觉得自家与二皇子关系非同一般,二皇子今天刚刚搬到皇子府,自家是不是应该早点去贺贺,也好让二皇子知道侯府对他忠心不二。
“父亲,你是该走一趟。”秦昕道。
秦准觉得也是,捋着胡须喃喃道:“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好得多。”
秦准心口一片火热,越想越是迫不及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觉得得立刻跑一趟二皇子府。
他正要离开,又停下了脚步,想也想,对秦昕道:“昕姐儿,干脆你也随我一块儿去吧。”
秦昕已经很久没见顾璟,也很想见他,眼睛一亮。
她矜持地一笑,起身道:“那我就陪父亲一起走一趟吧。”
秦准立刻让人备了马车,从侯府前往城南的二皇子府。
而此时,二皇子府里,只有顾璟和他从宫里带出来的内侍宫女们。
礼部的人在一炷香前把他送到了这里后,就匆匆告辞了。
看着眼前这栋陌生而荒芜的宅子,顾璟有些懵了。
自从被父皇禁足在皇宫中后,这段日子,顾璟恐慌不已,几乎是夜夜难眠,尤其是后来听到父皇要立顾瑧为太子,他更是心凉如冰,知道父皇十有□□是放弃他了。
顾璟心里很不服气。
他绸缪了这么久,也努力了这么久,就是想以大祁与北燕两国的和平换得父皇另眼相看,结果却被顾瑧这么个黄口小儿抢走了一切。
他不服,他不满,却是束手无策。
在他担心父皇不知道会把他软禁到什么时候时,父皇又突然下旨让他开府,然后又派人把他送到这里。整个过程,他都十分被动,浑浑噩噩。
他试图想求见父皇,可是父皇根本不愿见他,只让周新传旨。
顾璟紧紧地握着拳头,看着眼前的宅子。
他记得这是前任右都御史致仕时留下的宅子,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荒芜,破瓦烂墙,草木疯长,这里至少有三年没人住了,又旧又破,而且还不合规制。
他是皇子,皇子的府邸那都是有规制的,但这个府邸不过当年先帝在世时赏给前任右都御史的宅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三进宅子而已。
父皇让他住在这里,可这要怎么住啊!
而且,除了以前他在宫里用的内侍和宫女外,他一个人都没能带出来。
宅子里没有管事、没有侍卫、没有门房……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是这么一个空荡荡的府邸而已,甚至连开府银子都没给。
这要是放在民间,就是父亲把儿子扫地出门了吧。
只是想想,顾璟就觉得悲哀,他一心为大祁,殚精力竭,可是父皇却把他当做一枚毫无用处的废子,还有,那些朝臣们也都是见风使舵,今日他乔迁皇子府,谁都没来道贺……
“殿下……”一旁的小內侍也看得出顾璟心情不好,可是总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
小內侍正想劝顾璟先进宅子安顿,就听后方一个冷硬的男音传来:“听闻今日二皇子殿下乔迁之喜,吾特意来道喜。”
顾璟身子一僵,立刻就听出了声音的主人,转身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