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清知道宫迎儒已经确定云柠的身份了,让她来参加只有宫家族人才可以参加的族祭就说明了一切。
季宁清沉着脸:“他这么做,就是要告诉我,他对所有的事都一清二楚!”
赵妈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您是说,十八年前……”
季宁清脸色铁青,重重地拍了一下边上的小几:“那件事,我以为我做的滴水不漏,结果一切都是在他的算计中,他估计对我丢了那个孽根祸胎的事喜闻乐见,毕竟,算计到枕边人头上的事,怎么都是个污点,自然要毁了证据。”
赵妈妈冷不丁从她口中听到了一个惊天秘闻,忍不住在心里倒抽了一口气,动作愈发小心了,连呼吸都轻了。
季宁清是修道之人,自然注意到了她神色的变化。
她冷笑一声:“我都敢说,你有什么好怕的?”
“十八年前,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难产?还不是宫迎儒偷偷用了禁术,让我以凡体孕育神胎,我大半修为,”
季宁清攥紧手指,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尽数被肚子里那个东西吸走,若不是沉谷主在最后一刻赶到,我估计早已修为尽失,沦为一介凡人。”
一想起十八年前的事,季宁清心中就满是恨意。
她恨宫迎儒够狠,够无情,但更恨那个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祸胎。
因为她,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差点失了毕生修为。
这对于一生骄傲视凡人如草芥的季宁清来说,格外的无法忍受。
于是,她在那个东西一出生,就偷偷让人丢掉了她。
季宁清还记得,那是一个隆冬腊月,北洲天最冷的一年,她连看那个孽根祸胎一眼都没有,直接让人将她放到了木盆里,沿着尚未完全结冰的北渊湖飘了下去。
季宁清冷漠地想,到底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自己不杀她,但日后是生是死,便和自己再无任何关系。
可是如今,那个害的自己差点修为尽失的孽根祸胎回来了,宫迎儒还让她参加族祭,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是什么?
季宁清脸色阴沉,想到如今在仙清园住着的云柠,眼中满是恨意。
好,好的很啊!
坏人恶人都让自己做了,宫迎儒倒是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不是想让那个孽根祸胎参加族祭吗?
自己偏不让!
“去,”
季宁清声音沉冷:“把宫迎儒让一个外族人参加族祭的事情传出去。”
“我倒要看看,宫迎儒为了那个孽根祸胎,会做到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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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沉素将云柠领到仙清园后就没继续打扰,和她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云柠关上门,正要倒杯水,窗外突然传来一道尖尖细细的声音,似乎在喊她的名字。
云柠推开窗户,那道声音顿时更清晰了,还真的在喊她的名字。
“云柠姑娘。”
“云柠姑娘。”
云柠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在窗外的花圃里看了一圈,最后在一株白玫蔷下面发现了那道声音的主人。
是一只灰褐色的短毛鼹鼠,尖尖的脑袋,长长的身子,一条大尾巴又细又长。
它的爪子上粘的都是土,边上是一个能容纳下它整个身子的洞。
看样子,它应该就是从这个洞里钻出来的。
那只鼹鼠见她看过来,半抬起上半身,细细长长的胡须动了动,竟口吐人言:“云柠姑娘,我是叶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