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如何看啊?”
李相上前一步,笑着说:“启禀陛下,臣以为周大人所说不无道理,可陈大人等人的反驳亦有道理……”
他说了一通废话。
皇帝更头疼了。他目光扫过整个大殿,最后落在卫
瞻的身上,开口:“太……”
刚说了一个字,他忽然反应过来重立太子的诏书压在他手里还没放出去,卫瞻如今还是个废太子。
卫瞻正烦着呢。他不知道他的小泥泥可还在东宫等着他。他想回东宫。
臣子灵敏地捕捉到了皇帝口中的这一声还没唤完的“太子”,立刻竖着耳朵听。毕竟比起种地,他们更在意下一任皇帝会是谁。
“让之,你怎么看。”
周自仪皱眉,抬首看向远处的卫瞻。
卫瞻只说了四个字——
“不破不立。”
皇帝揉了揉眉心,有些乏了。他挥了下手:“今日且到这里。”
“退朝——”
臣子缓缓退出大殿,周自仪在人群里疾步,想要追上前面的卫瞻。然而李相将他拦住。李相笑着说:“年轻人,莫要太锋芒了。”
周自仪正色,他深深做了一揖,诚道:“下官于朝堂之上所言皆为肺腑之言。”
李相摇摇头。
周自仪高中时,他十分看中他的才学和聪慧,以为佳婿。如今看来,他锋芒太甚,刚正固执,不懂圆滑,日后难为高位,且恐累及家人。这婚事,恐要再议。
这一打岔,周自仪再回头,已不见了卫瞻的身影。
今日早朝结束的时辰比前几日晚了近一个时辰,时辰已经近晌午。卫瞻下了朝等在外面的小太监便已经告知霍澜音留在东宫等他。他不由加快了步子。
霍澜音坐在屋子里无聊,让山河陪着她出了屋,在后院随
便走走,这就撞上了来东宫钓鱼的二殿下和硕婉公主。
“你就是皇兄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卫瞭好奇地偷偷打量了一眼霍澜音,又立刻规矩收回视线。
“参见二殿下,参见公主。”山河跪地行礼。
霍澜音有一瞬间的无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二殿下和公主行礼。像山河那样跪下吗?
应该是吧?臣子臣妻见了皇子、公主都是要下跪行礼的吧?
霍澜音学着山河的样子,双手交叠放在腰侧。然而刚刚弯膝,还没跪下去,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小臂,拦住了她。
她不需要回头,熟悉的感觉告诉她身后的是人卫瞻。
他不让她跪。
“皇兄!”卫瞭的脸上瞬间露出几分孩子气。一手拿着鱼篓一手牵着硕婉公主走向卫瞻。
“太子哥哥!”硕婉公主甜甜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