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礼看了眼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从攥得发白的指尖窥见对方恼怒的情绪,微怔后善解人意地改了口:“好了,我不说了。”
应云生没说话,眉头却比最初听到他坦白的那一刻拧得还紧。
纪礼将玻璃瓶塞到他怀里:“收好。”
。
月考以后,班上众人一直提着的气骤然松开,又恢复了平日里松散的氛围。
不仅仅是因为大考结束,还因为班主任压了一个国庆才舍得面向大伙宣布的校运会。
一连几天,纪礼每个晚自习都要去操场。
也不是锻炼,只是单纯在观众席坐着,顺带盯着他那位绕着操场跑得气喘吁吁的同桌。
“所以他为什么要叫你过来?”
纪礼手里还捧着本用来打发时间的书,闻言想了想:“大概是怕到时候跑得没力气,自己回不去教室吧。”
应云生目光依然困惑:“为什么一定要叫你?”
“可能因为他还没消气。”
其实简明远最初夜跑时叫来陪同的人不是纪礼,而是叶如晦。
只是在经过连续三天自己在跑道上满头大汗喘成狗完了好不容易坐到教室还要看前桌啃冰棍后,简明远终于忍不住:“你真就那么饿吗?”
叶如晦嘴里叼着半根碎碎冰,手里还举着另外半根:“那要不这根送你?”
简明远一脸惊奇:“你没下毒吧?”
“才跑两圈半就这样,不给你点补充体力的怕你直接人没了。”
“……”简明远气得一挥手,“拿开。”
叶如晦半点没迟疑,把另半根也塞嘴里:“那我吃了。”
“……”
“什么眼神?”
“看猴子的眼神。”
叶如晦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简明远言简意赅:“朝三暮四。”
“朝三暮四形容的是养猴的人。”叶如晦吸完半根冰棍,“何必那么看低自己。”
简明远反应了五秒才反应过来对方这话的意思,恨不得当场从椅子上跳起来掐死这个嘴贱的东西。
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干瞪。
纪礼刚巧从办公室回来,朝他看了一眼:“你怎么了?”
“刚课间去操场跑了个步。”简明远半死不活地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因为这样,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
纪礼顺口问了句:“去练五千米的?”
“是……”简明远话音一顿,“什么练五千米?我是为了期末一千米才练长跑的。”
叶如晦坐在旁边,忽然僵了一下。
简明远心里瞬间涌上来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