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誉和唐荣(蓉)——
唐荣对上了瑞王的视线,轻轻地点了点头,似是很委婉地说道,“王爷当是看错了。”
瑞王“腾”地一下从软塌上起身,不由分说地拉着唐荣,又赶去了那池子边,“本王带你去瞧瞧,是不是看花了眼。”瑞王的脚步走得极快,拽住了唐荣的手腕几乎是拖着她走,那胆大包天的女贼,披头散发地在他的池子里戏水了那半天,他就不信连根头发丝儿都没留下。
瑞王指着适才唐荣靠过的那处假山,“下去给本王找。”
那侍卫没动,一时不明去找什么,瑞王回头一脚揣在那人的屁股上,“去给本王找找有没有头发。”
想在一个山泉池子里找到一根头发,同从大海里捞针也没什么两样,多半的人都以为是王爷疯了,瑞王却偏生想要寻出个证据来,来证据自己并非唐荣所说的做梦,他敢肯定那个人就在这附近,一直在他身边,只不过他还没找出来,虽不知那人的目的,但这凭现在她这神出鬼没的行为,已经让他非常的不舒服了。
眼见天『色』渐渐地亮开,这番折腾了一宿,个个都没歇息好,适才寻人,如今又开始寻头发,也不知道何事才会消停,宁庭安见瑞王仍不死心,看了一眼又重新热闹起来的池子里,便劝说道,“王爷昨夜一宿没睡,这都天亮了,先去歇息一会吧,微臣在这守着,有消息再知会王爷。”
瑞王昨日本就醉了酒,身子还未轻松过来,就越上了这么一出,宁庭安不说还好,一说便觉得是有些乏了。
“你们好好给本王找。”
瑞王说完才转过身打算回屋,回头走了两步了,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抓着唐荣没放。
唐荣一路上没少挣扎,可都没用,他越用力,瑞王捏的越紧,那手腕都快被瑞王给捏断了,唐荣忍着不敢再动,如今终于被他松开,手腕上已经留了几个明显的指印。
瑞王自己也瞧见了那痕迹,但并没有生出内疚之心,只讽刺地看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手腕长这么细,还这么白,也怪不得人家叫你小白脸。”唐荣没说话,将袖口一拉遮住了那痕迹,紧跟在他身后一同回了暖阁。
昨夜瑞王出去的本意,就是想沐浴更衣,结果一耽搁,一天一夜都未曾更衣,一紧暖阁瑞王头也不回地对唐荣说了一身,“更衣。”
唐荣没动。
瑞王回头,“本王说的话你没听清吗,让你伺候本王沐浴更衣,你杵在那干甚?”
唐荣这回倒是动了,却是身子一歪,脚步几个踉跄才勉强站稳了,站稳了便抬起一张小脸,似是在极力地硬撑,“属下,先去备水”然往前走了两步,又是几个踉跄。
这会子瑞王觉得身子乏,昨夜饮酒时,唐荣下肚的酒并不比他少,之后又跟着他闹了大半夜,瑞王终究是看不下去,赦免了唐荣,“行了,你下去替本王唤个人来。”
“属,属下该死,属下”唐荣话还没说完,瑞王就提着他的胳膊,将他一把擒出了门外,对着门口守着的侍卫说了声,“送回去,叫阿三过来。”
昨夜一宿的觉补完,日头已经偏了西,瑞王刚睁开眼睛,小三子便进来禀报说,“找着了。”瑞王转过头,就见小三子摊着手心,手指头压在那上面,小心翼翼地将那根府上侍卫找了半日,才找着的一根头发丝呈给了瑞王。
一池子的泉水,还真就让人从中找到了一根头发丝。
那池子就瑞王一人使用过,下人们时常去清理不说,水流本就在不停地流动,瑞王上次使用还是去年夏季,隔了一年,断没有头发丝还落在里头的道理,且仔细一瞧,便能发现那发丝又细又软,『色』泽偏黄,同瑞王头上的墨发完全不同。
“师爷说,就寻到了这么一根。”小三子将那头发丝凑到了瑞王跟前,瑞王瞟了一眼,便回头问他,“唐大人呢?”
小三子答,“唐大人刚出去,说是去替师爷办事了。”
瑞王便也没再多问,嘱咐了小三子一声,“继续让人给本王搜,人既然来了芙蓉城,本王就不信搜不出来。”
小三子领命退下,正想着那这更头发丝该怎么处置,便听身后的瑞王说道,“发丝留着,唐大人回来了,让他好好看看。”小三子便将那根头发装进了盒子里,等着唐荣回来。
然快到申时末了还没有见唐荣回来,正疑『惑』,宁庭安进来对瑞王请示道,“属下去接一趟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