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声结束后,又换成了琴。
瑞王几杯入喉,突地问唐荣,“你会什么?”瑞王寻思着往后该给他安排个什么差事才好,毕竟人家也是靠着科考上来的探花,单是伺候他起居,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今日算起来唐荣还是头一回同瑞王单独接触,被他这么一问,也不了解他是什么心思,只往跟前的几位姑娘身上一瞧,便说道,“我会吹|箫。”
瑞王愣了愣,侧目盯着他,“我问的是这个吗,我问的是你”瑞王看着他懵懵的神『色』,突地就打住了,倒是很久都没曾见过这样一张干净纯粹的脸,手一伸叫停了跟前的乐声,便对唐荣说道,“那你就替本王吹一曲。”
那箫声如何,瑞王没怎么去注意,就注意到了唐荣搁在那箫上的一张嘴。
身为男儿,那嘴也太小了点,太红润了点。
瑞王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猛地一个激灵,便不耐烦地打断了唐荣,“行了,行了,你过来陪王爷喝两杯。”说完便从那头牌的手里夺过了酒壶,不耐烦地说道,“你下去。”
唐荣刚走到他身旁坐下,瑞王便递给了他一个酒杯,“喝。”
几杯下肚,唐荣的脸『色』没起任何变化,倒是瑞王有了些醉意,唐荣不知,小三子却清楚的很,自从上回王爷从江陵的那『射』箭场子上回来,王爷一醉酒,就会提起一个人。
“你有没有见过那位姑娘?”瑞王微醺,气息间带了些淡淡的酒味,说话时身子往唐荣这边偏了偏,唐荣的眸子突地颤了一瞬,回过头,脸上仍旧带着疑『惑』,“不知王爷问的是哪位姑娘。”
瑞王没答,又仰头灌了一杯酒入喉,“上回那『射』箭场子,你也去了吧?听说你还替文乐做了个纸鸢。”
唐荣点了头,扯开了话头子,“属下去过,为感谢公主相邀,便做了个纸鸢,谁知还没有飞上去就被挂在了树上”
“这么说,那日你也在?”瑞王在乎的压根就不是什么纸鸢,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问道,“太子的那场马球比赛,你可有在场?”唐荣脸『色』平静,回答道,“在场。”
瑞王又问,“那你可瞧见过同本王组队的那位姑娘?”
唐荣思索了一会儿,便说道,“见过。”
瑞王瞬间来了精神,就似是马上就要找到困扰了他许久的答案,一脸期待地看着唐荣,“她是谁?”
然唐荣却是摇了摇头,“属下不认识。”瑞王的气儿瞬间就不顺畅了,在江陵他问过不少的人,得来的答案均是,“人倒是见过,可属下并不认识。”
那么大一个活人,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这事便成了一桩奇案,梗在了瑞王的心头,成了一个结,想着他活了十几年,还从未碰到过这等事,也实在是不知那人是何目的,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耍了他一道,还能让他寻不出半点踪迹来。
瑞王心头烦躁,将那酒杯往桌上一搁,站起了身来,“待本王查出来了她是谁,本王定会宰了她。”
唐荣也不知道是被瑞王的动作唬住了,还是被他的话唬住了,手里的酒杯一个不稳,落在了地上,“对,对不起。”瑞王瞧了他一眼,没有半点兴致,“回去。”
从花楼回来,小三子将瑞王扶到了屋里的榻上坐着,一回头就见唐荣的脚步跨过了门槛,忙地一声止住,“唐大人。”
见唐荣转身,小三子又忙地对她使眼『色』,唐荣不得不退回来,小三子便上前对其小声地说道,“今儿王爷可是说了,从今往后,你负责王爷的起居,旁边的那小间早就收拾好了,你伺候完王爷留一盏灯在稍见,回去躺着就好。”小三子说完就将唐荣往前轻轻一推,自己则是转身退了出去,替两人关上了门。
瑞王的酒量要真较量起来,比不过唐荣。
两人最后喝的那些酒算起来也差不多,然回到王府后,唐荣没有半点反应,倒是瑞王有了醉意。
“王爷,要更衣吗?”唐荣硬着头发过去,瑞王过了一阵稳了稳神智才从软榻上起身,“嗯。”然瑞王的步伐还是有些不稳,唐荣便搭了一把手过去,搀着他的胳膊往里屋里去,到了床前,唐荣便提了一口气,踮起了脚尖去解他衣襟上那颗今儿她替他扣上的盘扣,瑞王本想将身子往后仰,方便她伺候,谁知醉了酒后那脚步本就不稳,再被他那么一退,顿时几个踉跄,唐荣扶都来不起,两人一同跌到了床上。
瑞王的脑子昏沉,那一跌身上还压了个人,不由地一声闷声,刚想呼一声,“大胆。”突地又闻到了那股清香。
清清淡淡的香味,似乎将他心头的那股烧心的燥意,压下去了不少。
瑞王也不知道怎么就吐出了一句,“你怎么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