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试探地问:“你跟白棠……”
“好上了。”向东说。
陈仰恍然,向东的病是白棠,他见到白棠了,就会好。
可问题是,白棠生死不明。
画家同样如此。
二次重置的赵元凤梨结局也未知,只能说,他们幸也不幸。
不幸是因为,他们被删掉了重置前的一切,带着新的记忆重新上路,重新认识队友。
幸运的是,他们比无数任务者多拥有一次可以获得新生的机会。
那两个小孩能重置,说明任务积分过线了,但十有八|九超得并不多,他们想要通关的话,运气占比必须和阿缘差不多或者更大,否则是不行的。
当然,不排除重置后的他们另有奇遇。
还有几个人的信息陈仰也想知道,但向东现在的精神不太好,怕是不能说下去。
“天冷,菜很快就凉了,我们先吃饭吧,边吃边说。”陈仰不等向东反驳,就拉着朝简去厨房,肩膀往下一塌。
朝简一语不发地抱住陈仰,手掌在他的后脑勺跟背脊间来回摩挲。
厨房的每一缕香味跟热气都是家的味道。
平平淡淡来之不易,何其珍贵。
陈仰缓了一会,缓慢地呼出一口气:“我没事了,端菜吧。”
他揭开锅盖,手直接去抓饭头上的一盘菜。
朝简反应够快,才一把抓住陈仰的手,没让他烫到。
“你去柜子里拿碗筷。”朝简又说,“算了,你什么都别做,就站我旁边。”
陈仰在走神。
“哥哥,你现在这样,让我觉得这十一年都白过了。”朝简将锅盖扔回锅上,“不论是重置前,还是重置后的队友回来了,你都要问其他的队友怎样,问了又给自己添堵。”
陈仰动了动冰凉的唇:“人有千万种性格。”
“我知道。”朝简阖了阖眼,沉沉道,“我只希望你少虐待自己,不然……”
他前言不搭后语,嗓音嘶哑无奈,“不然我会把奶片当饭吃的,哥哥。”
陈仰却听出了朝简的暴躁阴郁,奶片吃得越凶,说明他的情绪越差。陈仰的一切都能传染给朝简。
“我会注意的。”陈仰摸了摸朝简发抖的手,握住轻轻搓动,“其实我问了,心口堵住了,慢慢也就释然了,要是憋着不问那才容易生病,不过不管怎么着,都不会影响过日子的。每个人各有各的命,各有各的结局,哪能什么都圆满呢。”
“好了好了,”陈仰亲一下朝简修建干净的指尖,“我肚子饿了,不信你听听,正在叫呢。”
朝简抿白的唇松开,笑了起来:“那盛饭。”
三个成年男性的午饭是四菜一汤,一大锅白米饭,够吃。
陈仰喝药酒,向东喝白的,朝简喝开水,三人三种饮品,透露着他们的性情和状态。
向东一口下去,酒就少了三分之二,他喝得太猛,呛了好几声:“香子慕跟乔小姐住在一个小区,两人关系不错。”
陈仰愣了几秒:“那你出来前,她们怎么样?”
“香子慕辞掉了康复院的工作,没事作作曲,乔小姐在治病,十次开视频,她有八次都在吃药,剩下两次是吃完了药效发作准备睡觉。”向东咂嘴,喉管里一片辛辣,这酒比他想像的要烈,“她们俩组队了吧我猜的。”
陈仰把快要凉快的一筷子粉条吃掉,粉条炖肉,里面放了干辣椒,很辣,他拿过朝简的杯子,喝了几口水才没咳出来。
“文青重置了。”
向东幽幽说完,桌上寂静无声,接着是陈仰的咳嗽声,他喝了水也没用,还是咳了起来。
朝简拍拍陈仰的后背,给他喂进去一口热汤。
陈仰在咽下那口热汤的时间里,得知了文青二次重置的原因。
“他那家伙喜欢拿自己做实验寻求刺激,不可能每次都幸运。”向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