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机玄对这小区有印象还是因为去年有人因为抢房子大打出手上了新闻。这时候,他搜索这个小区时跳出来的信息都是有关如何竞争购买资格的新闻。
他不禁咋舌,心想人类为了子孙后代的教育真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七点不到,贺洞渊敲门进来,把手里拎的吃的递给林机玄,说:“天冷了,现在穿短袖晚上都觉得冷。”
“外面下雨了?”看他身上有潮气,发丝挂着湿漉漉的水珠,鼻尖也好像有点红,林机玄问道。
“嗯,下了小雨,不过没事,我把你晚饭护好了,贺氏外卖,使命必达。”
林机玄把东西放在餐桌上,回头找了条干净的毛巾丢在贺洞渊脸上。
贺洞渊擦着头发和身上的水,听林机玄说:“先去洗个澡,小心感冒。”
“好啊,”贺洞渊把眼镜摘了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一言不发地换上拖鞋,拎着毛巾往浴室走,走到门口时才突然说,“宝贝帮我拿套换洗的衣服。”
林机玄想到自己衣柜里多的那几套某人入侵进来的衣服,不由问他:“你为什么要租楼上那套房子?”
“离你近嘛,”贺洞渊头也不回地走近浴室,隔着门板哑声说,“我不锁门,等下帮我把衣服放进来就行,欢迎偷看。”
林机玄:“……”
老流氓。
不过,他回想刚才贺洞渊的姿态,像是在避开自己的视线,不由蹙紧眉头,心想今天贺洞渊的模样实在是怪异。
他回房间找到一套轻便的家居服,压下门把手,说:“衣服拿来了,放哪……唔。”
话音未落,林机玄被人一把拉了过去,在毫无防备之下,身体一个趔趄往前栽到一具滚烫潮湿的身体。
林机玄:“……放开。”
贺洞渊抱着林机玄,轻咬上他的耳朵:“叫声哥,我就放开。”
林机玄:“……”
他手肘击打过去,却发现身体被男人限制得死死的,花洒仍在持续不断的喷出热水,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打湿。
“听话,”贺洞渊在他耳边哑声低语,“叫哥。”
林机玄:“你突然发什么神经?”
“想听你这样叫我。”贺洞渊轻声笑了起来,嗓音被水雾蒸发,尾音撩在人心上,像是一把把轻飘飘的羽毛,挠刮着林机玄的神经。
“叫一声。”魔鬼还在诱惑,紧绷的神经正在寸寸瓦解。
林机玄舔了下潮热的嘴唇,还是放不开声音,小声喃喃:“哥……”
“嗯?”贺洞渊笑得没个正经,把招蜂引蝶的劲头开得马力十足,“我没听见,大点声,乖。”
“哥……”他声音放大了一点,一条手臂被贺洞渊反剪在身后,另一只手臂勉强撑在台子上,两人都没说话,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随着热水冲刷在身上,林机玄忍不住心里紧绷的弦“啪”的一声断了,低吼着喊了出来,“哥!”他又羞又怒又压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情绪,反问道,“死秃驴,你满意了?”
“嗯……”贺洞渊笑了起来。
声音回荡在狭窄的浴室内,某人一发不可收拾的情绪被点燃了。
狂风与骤雨就在此刻,猛然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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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林机玄拿进去给贺洞渊换洗的衣服都湿了个透顶,两人坐在浴缸里,林机玄撸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压住紊乱的气息:“怎么了?”
“嗯……”贺洞渊心满意足地将下巴搭在林机玄的肩膀上,将怀里的男人紧紧抱住,他嗓音沙哑而性感,“今天给贺飞燕行刑了,我亲眼看着的。”
林机玄一怔,他想回头看一眼贺洞渊此刻脸上的表情,但环抱在腰间的手臂用力箍住他,像是怕泄漏任何自己脆弱的情绪。
“我看着他的魂魄被邢鞭抽打得七零八落,直到走出行刑的牢狱依然能听见他的惨叫声,他从没有这么狼狈,从小到大,他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好像占尽了世间的所有道理,谁能想到,他骨子里竟然是这样的人…”贺洞渊轻轻一笑,又吐出一口沉重的复杂气息:“不过啊,这是他应得的报应,没什么好难过的。”
可林机玄知道,人世间最断不掉的还是血缘之间的羁绊,对贺洞渊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家人。
他叹了口气,反手握住男人的手臂,被佛经覆盖的结实躯体下散发着温暖,让林机玄忍不住往后仰靠在贺洞渊的胸膛上。
“都过去了,睡一觉起来,明天是新的一天。”
他指尖摩挲着贺洞渊的手臂,在这些密密麻麻的佛经之中,有一朵他看不见的黑色莲花,想起周炆临死前所说的话,林机玄心里一沉,因不知道那日究竟意味着什么而感到恐惧。
≈lt;≈gt;作者有话要说: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