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经不稀罕她的喜欢了,一个爱慕虚荣的人,若不是因为我现在修为高,她会喜欢我?”青年冷笑起来。
顾清非觉得这个世界的自己真的不可理喻!不!他拒绝承认眼前这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是他自己,他绝对不会对妙妙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瞪着面前的青年:“你喜欢她,可你有真正去了解过她吗?你想的只是她在你落魄之时拒绝了你,却从未想过她身上背负的命运从来都不允许她轻易决定自己的人生,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能尝试去与她一起面对,尝试互相包容,反倒要用这样的方式去伤害她!你这样又能得到什么呢?你这样伤害她,你自己就真的快乐吗?”
青年不为所动,唇角甚至勾勒出了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快了啊,我很快乐,看到她哭,我真的很快乐。”
顾清非突然有些理解他:“你做这些,不就是想证明,她是在乎你的吗,是会为你伤心的你就不能好好和她说清楚吗?明明就是互相喜欢,何必非要这样?”
青年没马上回答,他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浓郁的,极为异样的情绪,稍纵即逝,半晌突然转移话题:“你是什么?我的心魔吗?你喜欢她吗?”
顾清非:“”
青年突然仰头大笑,笑罢,眸中的嘲讽之色更浓:“我已经喜欢她到产生心魔了吗?没错,我是喜欢她,可那又怎样,我有多喜欢她,就有多想折磨她,我要让她也体会一下这种爱而不得的心痛!”
他说这话时,眼睑微微泛红,身上的魔气剧烈地起伏着,神情带着可怕的乖张。一个词在顾清非的脑海中产生了“疯子”。
这人就是疯子!这想法刚一产生,他就反应过来,从这个时间段来看,眼前的青年应该正处于魔气爆发,心智收到影响的关键时刻。
“你会后悔的。”
“无所谓。”
他在举着剑刺向她心窝时便已经料到,这剑太过锋利,也会将他自己刺伤,可那又如何?这疼痛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或许真的如眼前的心魔所说的,他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证明李观妙是在乎他的,是喜欢他的。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明明在最落魄之时,在最绝望的日子里,受尽了她的侮辱,却还不可救药地喜欢她。凭什么,凭什么她现在回心转意了他就要接受?不过就是爱慕虚荣,看上了他现在的修为罢了,若是他还和以前一样,李观妙又怎么会多看他一眼呢?
顾清非还想说些什么时,眼前的场景开始模糊、扭曲,在一阵天昏地暗的旋转中,他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了另一个世界。
再次睁眼,他发现自己还坐在渡缘岛修炼室的蒲团上。
“刚刚那是什么?梦境?还是心魔”
顾清非想起梦境中的那个“自己”,那个真的是他吗?他怎么可能是那个样子?他怎么可能对妙妙做出那样的事?他突然感觉无比的心慌。
顾清非猛地从蒲团上站起来,推开闭关室的门走了出来。
渡缘岛的十一月,漫天飞雪,盖着厚实积雪的山头,净得令人心动。闭关室不远处有一座小凉亭。凉亭翘起的四角也盖着白雪,像带了一顶白绒绒的帽子,显出几分可爱。
凉亭旁边,有一名紫衣女子,背对着他,腰肢纤细,她正用手去接空中飞舞的雪花,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身看过来,目光触及到顾清非之后,层层笑意如水波般在她眸中荡开。
女子张开胳膊,踩着雪,扑进了他怀里。她穿得很淡薄,身体散发着干净的冷意,顾清非知道她不会感觉到冷,但他还是忍不住搂着她的肩,用衣袖罩住她,将她揉进怀里。
她在他怀里,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别抱这么紧,硌到我了。”
“我想你了。”
李观妙笑了起来:“你这才闭关几个月而已,要不要这样?”
“对不起。”
李观妙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道什么歉?”
“我不会伤害你的。”
李观妙觉得顾清非从闭关室走出来之后就整个人都怪怪的:“你到底怎么了?”
顾清非没吭声,却搂着她将她拖进了闭关室,一会袖便将闭关室的石门重新关上了。他按着李观妙,将她压在了地上。
李观妙着实吓了一跳,随后就手忙脚乱地开始推拒他:“顾清非,你冷静点儿,这是你的闭关室,你要是真在这儿你以后闭关的时候也不嫌羞耻!”
顾清非咬着她的嘴唇,声音沙哑:“不羞耻。”
李观妙不太乐意:“我们回洞府吧,我不想再这儿,怪怪的。”
顾清非自从魔气被祛除之后已经很少会拉着到处她折腾了,自从回渡缘岛之后,他甚至还蛮清心寡欲的,只偶尔兴致来了,向她索取一番,都还是文艺风的,李观妙对这种和谐的夫妻生活一直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