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是灰黄的,从裂纹中渗出丝丝冰冷的气息。
顾清非只一眼便认了出来,这里是西域,西域的入口,靠近封魔山的地方。
他怎么来这儿了?他不是在渡缘岛的修炼室闭关吗?
难道是做梦?
顾清非皱着眉,慢慢地走着,仔细打量着周围。这处他来过,他们当初进入西域之后就在这里歇过脚,翻过山头,他很快来到了他们居住的小院。
院子里有人,他心中一惊,赶紧隐匿了身形,院中的角落有一间屋子,他慢慢靠近,借着屋子遮挡自己的身形,这才仔细看院中之人。
院子的中心有一棵巨大的槐树,槐树下有站着两个人。身着玄色长衫的青年正压着一位貌美的女子肆意亲吻着,那女子的脸和模糊,不管顾清非如何瞪大眼睛都看不清楚,但那名青年,他几乎在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那是他自己!
不,好像又不是他,顾清非有一种很惊悚的感觉。他看见“自己”搂着那女子的腰,将压在树上,重重地咬着她的唇。
虽然看不清那女子的脸,但顾清非可以清晰地辨认出来,那女子绝对不是他的妙妙。
突然,顾清非似有所觉地扭头朝旁边望去,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一名紫衣女子,五官清丽,面容冷淡,此时那女子正紧紧地望着树下的两人,手指绞着衣袖,贝齿轻咬下唇。
那是李观妙!
顾清非的心都凉了,他伸手想去拉她,想告诉她树下的人不是他,可是他就像是一道虚影一般,手从女子的身上穿过,没有引起她一丝一毫地注意。
“妙妙!”他喊了一声,李观妙还是不理会他。
顾清非觉得自己要裂开了。
树下的两人吻得很忘我,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李观妙,青年俯身将女子抱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女子一声惊呼,青年便轻笑着在女子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这场面太过于甜腻,外加那青年和顾清非长得一模一样,愣是引得顾清非一阵不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都懵了,不会是修炼出岔子陷入心魔了吧?这算哪门子心魔?
很快,他看到青年抱着女子快步向屋中走来,顾清非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去看旁边的李观妙,发现李观妙目不转睛地盯着抱着女子的青年,面若寒霜,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青年刚一进屋便焦急地开始脱女子的衣衫,衣物落了一地,女子被他压在了床上。不多时屋中就传来了让顾清非无比熟悉的声响。
这过程中,李观妙一直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仿佛魔怔了一般,安静地站在角落,安静地看着。顾清非想告诉她屋中那个真的不是他,可是无论他怎么说,李观妙都听不到。
屋中的女子有些受不住了,她伸手推拒,青年却不为所动,表现出一种对那女子极为狂热的痴迷。在这一瞬间,顾清非不知为何,突然感知到了青年的情绪。
他知道李观妙站在外面,他也知道李观妙一直在看着他们,他是故意的,故意做给她看的。为什么要这么做,顾清非要气炸了。他突然发现,旁边的李观妙哭了。
“妙妙!”
紫衫女子飞快地抬手用手背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不再看屋中的景象,转身便离开了。
青年也意识到了李观妙的离去,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神情也变得极为冷漠,女子温顺地靠进他怀里,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青年将女子轻轻推开,捡起衣衫穿好,走出屋子的一瞬间,他和顾清非对视了。顾清非立马意识到,这个世界里的“他”看得到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出言质问。
青年有些不耐烦地皱着眉:“她自作自受。”
“你明明就是喜欢她的!”
“那又怎样?”青年挑眉,一脸的不屑。
顾清非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喜欢她,为什么要伤害她?”
“我就见不得她过得舒坦,不行吗?”
顾清非深吸了一口气:“你如果不是仗着她也喜欢你,你这些举动又能伤害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