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一会儿,魏病衣当即摇头:“要么是我记错了,要么是你记错了。这题不算,再来。”
沈奉灼很自信:“你问。”
沉吟一会儿,魏病衣扒拉着地上的泥土,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点在哪里?”
沈奉灼已经做好了头脑风暴的准备,一听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不禁有些愣神。
他转头看向魏病衣,不太确定的说:“别墅?”
“不对。”魏病衣斩钉截铁。
沈奉灼想了一会儿后,果断的摇头说:“不可能,要是在宴会上遇见过,我不可能不会注意到你。或者说给军官做演讲的时候你混入了其中?这也不可能,魏家不会放你进那样乱的地方。”
他的视线平和而淡然,言语并不强硬。
魏病衣看了沈奉灼好一会,这人看上去不太像在说假话。这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当初他濒死躺在丛林里时,那天雾也和今天的一般大,沈奉灼很有可能是真的没看见他,就这样与他错过。
深吸一口气,他说:“你没有思考过这一点么,属于你的那一半婚约项链,最后为什么会到顾棠戈手上。”
沈奉灼:“想过,没问。我以为……”
“你以为是我主动给的?”魏病衣斜睨他一眼,待看清后者眸子里的伤神落寞时,他好笑说:“别瞎想,不是我主动给他的。”
他从兜里掏出莹莹发亮的婚约项链,道:“准确说这链子我确实送了人。大约在十年前,我将它送给边关的一位女士当做信物,刚好这位女士是顾棠戈的妈妈,她将项链转赠顾棠戈,最后绕了一圈,这链子又回到了我的手上,仅此而已。”
“这和我们第一次遇见的场地有什么关系……”
话还没有说完,沈奉灼猛然一愣。十年前、婚约项链、边关,时间物件地点全对应上了,这个不难猜,他的脸色猛的苍白下来,唇瓣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变得单薄。
“你的意思是,你去前线找过我?!”
魏病衣点头,笑着眨了眨眼睛安抚:“所以我说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别墅。更不是什么宴会、演讲席,而是在战场。下次有人问的时候,千万别答错了。”
说罢,他凑近,双臂穿过沈奉灼的耳隙,环绕着他的脖颈。后者一愣,脸上红晕还没有来得及浮现,魏病衣就已经抽身而去,与此同时,脖颈上多了一个细细滑滑的链子。
“婚约名存实亡,但协议尚未销毁。名义上我们还是未婚夫夫关系,这链子就给你保管啦。”
沈奉灼愣神,摸上那项链。
明明细的一扯就断,他却感觉这链子将他套的牢牢的。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他不仅仅不觉得恼怒,甚至还希望这链子栓的更牢一些,栓的再长久一些,最好将他下半辈子都一齐拴住。
“想什么呢?”
魏病衣伸出手指头戳了一下沈奉灼的脸,温热的,戳完后更烫了。
沈奉灼手掌抬起,指尖触碰到那婚约项链,大约也就一两秒钟的时间,他就像是被炭火灼烧到,指尖一下子蜷缩。
手掌自半空中无力脱落,重重的掉在膝盖上,他的声音罕见的有些颤抖。
“你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在战场,为什么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啊,这个啊。”
魏病衣又懒洋洋的靠回大树,语调很随意:“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确实应该没有印象的。因为你当时根本就没有看见我。那天也是下雨,也是这么大的雾,同样是战场与安全区交界的那个点,一切都和今天一样。不同的是那天我受了重伤,说起来,医生说我现在身体差也有那次伤久不治的缘故。”
“……那天我真的在泥里躺了很久,身边全是很高的草丛,又湿又苦,几乎将人溺毙。我听见了声音,努力昂头,看见你、还有你们的人就从我两米开外的地方经过。我想伸手,没有力气。我叫你的名字,雨太大将声音盖了过去。我一直看着你,期盼你可以发现我的视线,但周围起了很大的雾,你没有回头……”
“别说了。”
剩下的话湮灭在一个紧紧的拥抱之中。
沈奉灼浑身都散发名为自责的痛苦气息,他几乎要将魏病衣按到骨子里去,整张脸都埋在后者颈窝处,说出来的话语嘶哑又闷。
“对不起,我来迟了整整十年。”
与此同时——
系统疯了:【啊啊啊啊宿主,你刚刚灵魂融合了10,靠!你是坐了火箭吗?不要放弃,继续讲,继续虐他!!!】
魏病衣:???
作者有话要说:衣衣:不是在聊天吗?我没想搞事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