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病衣编好了一个圆形花环,惩罚性的套到沈奉灼头上,嘀咕道:“那可是我千挑万选才选到的梦想居住环境。而且在镜头前闪闪发亮,我总不能在镜头前一辈子吧。”
“人总有老的时候,或者丑的时候。我呢,就把最漂亮最美好的样子留给粉丝和观众就行啦。这样他们看见我的时候就会想,啊,真好。而不是感叹岁月变换万千物是人非,我人还活着呢,才不想平白遭人缅怀祭奠……”
说了半天,旁边这人也没有什么反应。魏病衣转头看去,抿了下唇,一不小心笑出声。
沈奉灼头顶花环,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般一动不动。他有些纠结的抬眼向上看,只能看清头顶上的叶子边边,是鹅黄与嫩绿交织的颜色。
伸手扒拉了一下叶子边边,花环纹丝不动,沈奉灼垂眸,语气莫名有些委屈:“有虫。”
“嗯?”
“我说叶子里有虫,刚刚有一只差点钻到我的领子里,被捏死了。上面还有虫。”
魏病衣拧巴着眉头,凑近看了好几秒钟:“哪有虫啊,我怎么没有看见。”
沈奉灼比魏病衣高上不少,后者只能扶着对方的肩膀半跪起来,揪着叶子找。夜色深重,魏病衣连叶子上的纹路都看不清,更别提虫了。
他一下子坐下:“有虫,那你摘了呗。”
沈奉灼没动,看样子是不想摘。
这场景看的魏病衣都想笑了。
帝国赫赫有名的大元帅人前一直都是王者风范,一丝不苟从不出差错,见人不苟言笑,就连肖琅都以为这人是个面瘫。
事实上魏病衣也有很长一段时间觉得沈奉灼很有可能面部表情缺失,他甚至怀疑这是战后创伤综合征带来的副作用。
可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魏病衣是见过沈奉灼展露笑颜的。不是轻轻勾唇就淡去笑意,也不是哼笑一声极尽敷衍之色,而是……魏病衣也说不出来,反正很让人心动。
刚刚半跪着找虫子又坐下去,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他索性伸手摘了对方头上这个傻乎乎的花环,随手丢到一边去,沈奉灼似乎是想拦,手动了一下又放回了膝盖上,只不过眼神还是紧紧盯着那个花环,一丝未动。
“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记得。”
“……哇。”魏病衣有些惊讶:“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竟然还记得。”
沈奉灼视线依旧僵在那花环上,声音低沉:“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
魏病衣决定当一次杠精:“我不信。”
沈奉灼终于舍得将视线从花环上挪开,凝视魏病衣一会儿,他说:“这种谎言一试就穿帮,太拙劣,没必要乱说。”
“那就试试,我看你会不会穿帮。”
魏病衣精准贯彻杠精准则,十分坚定。
他心底当然不相信沈奉灼记忆力能有那么好,但之前背台词的事情他可是记得牢牢的。
一般来说肖琅背一晚上的台词,交给沈奉灼,大概也就一个多小时就能背下来吧。个别场景的台词沈奉灼扫一遍就能记得大差不差,比他这个专业的还要更专业,就是这么牛逼。
但临时记忆和长期记忆总归是不一样的。
正好现在闲着没有事,魏病衣轻咳两声:“我第一次见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沈奉灼没有出声。
魏病衣当即放声大笑,笑了好几声后又想起来热带雨林野兽多,保不准招来什么祸端。他赶紧收敛笑声,只不过还是拿手捂着嘴巴小声笑。
“第一个问题就考倒了,沈元帅,你这是出师不利啊。”
沈奉灼有些无奈:“我记得的,都记得。”
魏病衣歪脑袋:“记得为什么不说啊?”
沈奉灼道:“假设我说出来了,你又怎么验证我说的到底对不对?”
这还真是一个问题。魏病衣自暴自弃摆手:“你别管,你说就是。”
沈奉灼点头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来别墅二楼敲门,说你是一楼住户,马上就是同居关系了,你先来和我打个招呼。”
魏病衣一万个怀疑:“我真这么说的?这句话好像是曾经说过,但我怎么记得我说的不是同居关系,而是同住呢?”
沈奉灼面不改色:“你说的是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