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政听说了,中午没有回家吃饭,并让小厮回家给余氏传话,好生招待侄媳妇和侄孙女。
吃了饭,李姝要带着巧娘走,老太太和余氏等人又给了巧娘见面礼。
老太太还问李姝,“既然是正经认干亲,要不要办个酒席?”
李姝笑道,“还是老太太想得周到,我也预备办两桌酒席,就咱们家四房人,我再把巧娘父母兄弟也请来,以后,两家就是正经亲戚了。”
老太太点点头,“合该这样,这孩子父亲和简哥儿要好,认个干亲,两全其美。”
说完,又怜爱地拉着巧娘的手,“好孩子,以后跟着你干娘常来。”
巧娘乖巧地应了。
告别过后,李姝带着巧娘跟着孙氏先去了柿子树巷。
路上,孙氏忽然收敛了笑容,“弟妹,有件事儿我要跟弟妹说一声。”
李姝见她这般慎重,也正色道,“何事?大嫂请说。”
孙氏叹了口气,“这事儿,原不该我们管的,但阿娘不在了,我只得讨这个嫌了。弟妹不知道,家里庄姨娘,大概是有了身孕了。”
李姝奇怪道,“大嫂不能确定吗?”
孙氏苦笑道,“她也不明着跟我说,但我发现她快两个月没换洗了,而且,她近来总是远着公爹,我猜估计是有了。想来她怕洪姨娘使坏,不敢说实话吧,想等胎坐稳了再说。”
李姝点头,“那应该是跑不了了,大嫂,这是喜事,咱们早些请个大夫给她看看。”
孙氏犹豫道,“公爹还不知道呢,再说了,我不知道官人和二叔是如何想的。”
李姝理解孙氏的意思,“大嫂所虑不无道理,只是,两个姨娘这样年轻,生养孩子是必然的。大嫂不若先和大哥通个气,我今儿夜里也跟官人说一声。大夫还是要请的,不早些过了明路,忽然肚子大了,哪里能说的请。她是咱们家正经聘进来的姨娘,这样瞒着,本就是她不对。”
孙氏点点头,“那就照弟妹说的来。”
妯娌两个到了柿子树巷,两个姨娘都出来打了招呼。
李姝仔细看了看庄姨娘,只见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心里就有了数。
当天夜里,李姝趁赵世简歇下了,吹了灯后,在黑暗中和他说话。
“官人,阿娘走了几年了?”
赵世简听她忽然这样问,心下算了算,“快六年了。”
李姝忽然叹了口气,“官人,你说,阿娘心里,到底想让阿爹如何过呢。”
赵世简闷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李姝转身,摸了摸他的头,“官人,庄姨娘好像有身孕了。”
赵世简忽然浑身紧绷了起来,过了好一阵子,他又闷声说道,“我知道了。”
李姝在黑暗中把他的头揽了过来,“官人,你还有我呢,还有庆哥儿。阿爹对你们兄弟的心,也不会变的。”
赵世简没说话,把头在她胸口蹭了蹭,过了半天,瓮声瓮气说道,“娘子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都二十了。阿爹纳妾时,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李姝忽然说道,“说起来,官人今年二十整岁了,是不是该办个加冠礼?再找人给官人取个字?我的及笄礼就没办呢,我阿爹也没给我取字。”
赵世简被她一打岔,少了些伤感,忙说道,“我如今在御林军当差,也不得闲,休沐日只想在家陪伴娘子和庆哥儿。什么加冠礼,咱们家又不是豪门世家,不讲那些臭规矩。等庆哥儿长大了,给他办就是了。”
夫妻两个一边说着话,一边睡着了。
第二日,李姝让墨染和玉娘一起,把巧娘送回去了。她自己带着封娘和文崖,又回了柿子树巷。
孙氏跟她说道,“弟妹,昨儿我跟官人说了,我们又一起告诉了阿爹,阿爹立即找了附近的大夫来看,果真是有了。”
对于庄氏故意隐瞒身孕的事,赵书良不太满意,虽然给了她赏赐,当天夜里又歇到了洪姨娘屋里。
丁夫人见巧娘带回来一堆东西,直咂舌,“你这个丫头,去你干娘家做土匪去了。”
老太太直笑,“好了,二丫头别听你阿娘的,多叫几声干娘,又不掉块肉。看看,这料子,这头面,这可都是真的。”
丁夫人笑得很无奈,只得让巧娘赶紧给干爹干娘一人做一身衣裳加一双鞋。巧娘机敏,忙问玉娘要了干爹干娘的尺寸。
玉娘走了后,巧娘就带着芳草,日的功夫,就做出了两身衣裳和两双鞋,丁夫人打发家里婆子送到了如意坊。
时间呼拉拉地过,快过年的时候,景平帝忽然宣布,明年重开武举。
文官们自然是赞同的,一些功勋世家把持军政,是该给他们换换血了。不然时间一久,将士们只认主帅不认君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