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笑道,“快坐下。”
巧娘坐下了,“干爹呢?”
李姝回道,“你干爹去御林军了,走前嘱咐我,要好好带你玩两天。说真的,我还没养过女儿呢,你们家常都喜欢干什么呀?”
巧娘想了想,道,“干娘,我如今在家里整日做针线呢,以前相熟的小姐妹们,有的出阁了,有一些跟我一样做针线,太小的,说不到一起去。”
李姝笑道,“可不就是,我原来快出阁时,做了一年多的针线,整日头昏眼花的。还好有玉娘和我嫂子帮忙,不然,指望我一个人,要做到下辈子去了。”
巧娘听了哈哈大笑,二人说是母女关系,其实李姝今年才十七,比巧娘大了四岁,比巧娘的姐姐才大了一岁,二人做姐妹也是使得的。但名分在那里,不能岔了辈分。
李姝又吩咐玉娘,“把家里的果子给巧娘端一些,还有我的红茶也上一些。巧娘,你喜欢吃什么?”
“干娘,我吃什么都可以的,我不挑嘴。”
李姝只把她当妹妹,“趁着还没出阁,不要太约束自己,到了婆家,规矩多着呢。”李姝本来还想问她婆家是哪一天,家里有哪些人,又怕她害羞,就没问。
李姝怕巧娘不自在,又吩咐封娘,“去,请曲大奶奶和曲家两个小娘子过来。”
过了一会儿,曲大奶奶带着两个女儿过来了。
李姝忙起身迎接,“曲大嫂子来了。”
曲大奶奶笑道,“听说弟妹家来了娇客,我带着女儿们一起来玩耍。”
李姝立刻拉了巧娘起身,巧娘跟曲大奶奶行了个礼,曲大奶奶两个女儿叶娘和露娘也给李姝见了礼,李姝笑道,“大嫂子看看,平日你有两个女儿,我看着眼馋,如今我也有女儿了。”
曲大奶奶也笑了,“恭喜弟妹,得了个这样好的女儿,看这容貌,看这气度,哪一样都不差的。”
李姝给巧娘引荐,“这是叶娘,和你同年,比你小月份,这是露娘,才八岁呢,你们一起玩。叶娘也说了人家,你们如今定是能说到一起去的。”
三个小女娘坐到了一起,叶娘温婉,露娘活泼,巧娘虽然在家里乖巧,但今儿出了门,也不再那么拘谨,很快和叶娘说到了一起。
曲家母女坐了大半个时辰,然后回家去了。
李姝中午带着巧娘一起吃了顿饭,然后让她睡在了东厢房。
下午,李姝带着巧娘一起,去了附近常去的绸缎庄,给巧娘扯了布,预备给她做两身鲜亮衣裳,然后又另外买了一匹绸缎、一匹绢布、两匹棉布,算是给她的添妆。然后,李姝又带着巧娘去了银楼,给她打了成套的一套金首饰。
一个下午,李姝在巧娘头上花了一百多两银子。
巧娘刚开始连连拒绝,李姝说她,“你叫我一声干娘,我自然要给你添妆,这也是你干爹一再吩咐我的。再说了,以后就算你出阁了,咱们还要长久走动的,又不在这一时。”
巧娘只得都接了,夜里,赵世简回来了,也温声嘱咐她,“我和你阿爹在战场上是过命的矫情,你到了这里,就跟自己家一样。”
巧娘笑道,“干爹说的我都记下了,今儿干娘给我买了好些东西,我还没叫几声干爹干娘,就得了这么多东西。”
赵世简笑道,“你干娘给你的,你就接着,她喜欢你才给你呢,她不喜欢的人,她理都不理。你多住几天,让你干娘带着你到处逛逛。”
三个人一起带着庆哥儿吃了夜饭,夜里,巧娘仍旧带着丫鬟芳草住在东厢房。
第二天,李姝又带着巧娘去了柿子树巷,孙氏见了巧娘也喜欢,“哎哟,弟妹从哪里认的干女儿,人才这般好,看的我都眼馋。”
李姝笑了,“大嫂眼馋啊,那赶紧自己生一个。”
孙氏哈哈大笑,“我倒想自己生一个呢,要是能生个女儿,我也就儿女双全了。”
李姝安慰她,“大嫂子莫急,煦哥儿也大了,想来弟弟妹妹也快了。”
孙氏头一回见干侄女,也给了见面礼,李姝让巧娘收下了,然后又带着她去了登高巷。
老太太见她忽然带了个小女娘过来,刚开始心里还纳闷,难道简哥儿媳妇要给简哥儿纳妾?这也不像啊,年纪这样小,简哥儿媳妇一向也不是个大度的啊。
等李姝说明了,老太太心里骂自己,该死的老背晦,净胡思乱想,幸亏没问出来,不然就要打脸了。
老太太虽然心里骂自己,脸上却笑的像朵菊花一样,“好孩子,快来,都坐下。”
等两人座下,老太太又拉着巧娘的手,高兴地问她多大了,家常在家干什么,爱吃什么,爱玩什么,可曾读过书。
巧娘都乖巧地一一回答了。
余氏在一边笑道,咱们这几家,“就是小女娘太少了”。
李姝开玩笑,“大娘可愁什么,嫂子们这样年轻,大娘以后多的是孙子孙女,就怕您抱不过来呢。”
一窝子女眷说说笑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中午,赵老太太留李姝母女在登高巷吃了饭,又叫来了孙氏母子,李姝也不客气,跟着余氏和吕氏等人说说笑笑,一起吃了顿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