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问妃妾,是家事。一旦问了朝里老大人们,那就是国事了。太子问了一句,底下人都放在心里,知道这位芝麻小官要升官了。
索性李穆川只是个七品,也无人眼红,故此他顺利升到了正六品。
敏良媛什么都没说,就为养父捞了个正六品。
平良娣听到后,直冷笑,“我还以为她要一辈子做个清高样子呢,如今也知道争宠了,也知道讨官了。不知道我们的太子妃娘娘,还能辖制她多久呢。”
心腹嬷嬷笑道,“娘娘正好坐山观虎斗。”
太子妃何曾把个六品小官员放在眼里,敏良媛近来颇是受宠,分了平良娣不少宠爱。好在如今她依旧听话懂事,并不曾恃宠而骄。也罢,宠谁不是宠呢。
且不提东宫女眷之间的暗潮汹涌,文进财没怎么费劲,终于又娶了房美娇娘。哦,不,娶了房年轻的良家子。
新婚之夜,文进财挑了盖头,看到脸擦得像猴子屁股一样的张翠娘,感觉有些辣眼睛。
前几次见面时,张翠娘穿的清爽些,还有些小女娘的模样。如今涂脂抹粉,顿时显得有些老气。
因她坐在床上,腰上的肉都堆到了一起,更显得粗壮。一笑起来,肥胖的脸上眼睛都要挤没了。
文进财自己长得好,眼光也挑剔。当日刘氏就是清秀佳人,到了钱氏,能做暗门子,自然也有几分姿色。
忽然换成张翠娘这幅模样,文进财顿时有些下不去手。可一想到他老文家即将有四个儿子,他把心一横,眼睛一闭,帘子一拉,上了!
张翠娘成婚后,立刻拿出自己的气派,家里的大事小事都要管。文进财忽然得了个这么年轻的婆娘,虽然长得不咋地,但晚上吹了灯,也能伺候的他快活似神仙,心里也欢喜。
如今还在新鲜劲头上,张翠娘说什么他都答应。
二人成过亲第二日,肖氏要把近些日子的花销全部报账给张翠娘听。
张翠娘假意客气了一下,“弟妹的人品我是知道的,您管着还能有差,我可懂什么呢,都交给我,可不抓瞎。再说了,贵人的意思也是让您管呢。”
肖氏听她喊自己弟妹喊的理所当然,心里想笑,又正色道,“嫂子说的哪里话,头先兄长未成家,我代为管着,如今他有了正经妻室,我岂能越俎代庖。再说了,我也有一大家子呢,实在是精力有限。”
张翠娘虽然听不懂越俎代庖是什么意思,但知道肖氏的意思是定要把账都交给她,心里高兴,便不再推辞,“那还请您教我。”
肖氏从太子和敏良媛赐下一千两银子开始记账,文进财在李家的吃喝不算,全部走的李家的公账。但文进财买宅子娶婆娘的钱,全部从这一千两里面走的。
除掉送去张家的聘礼,再加办婚宴花销,七七八八,花的只剩二百多两银子,好在又收了些礼,也能凑个三百两银子。肖氏连账本和剩下的银子,一起给了张翠娘。
张翠娘在家里也跟着张太太管过家,心下一估算,知道李家没占一文钱便宜,还白养着文进财几个月。不过听说李大人又升了官,这说不得也是靠了宫里的贵人。你李家升官,我文家得这点钱财,两相都好。
算明白这个账,张翠娘对李家白养了文进财几个月的事儿,只口不提。这公母两个一个意思,这都是我们该得的。
好在如今李家不用计较这些小事情,只要能把文进财安顿好,他们对东宫算是有了交代。
张翠娘接过家里账务后,正经开始有了管家太太的架势。
她一不许文进财出去吃酒赌钱,二不许他出去和狐朋狗友瞎胡混。把他拘在家里,每隔几日给他打些小酒过过瘾。家里买水、倒马桶、洒扫等重活,都交给文进财干,省得他闲得皮子痒要找事儿。
文进财只要不想干活,她眼睛一瞪,劈头盖脸一顿骂,不给他饭吃,夜里直接把他踢下床。文进财脸皮后,不吃她这一套。该吃吃该喝喝,夜里照样往她被窝里钻。
每每行过事后,张翠娘就哭,哭自己命苦,嫁个老男人,一不能养家,二不会疼婆娘。
哭了一阵,然后要回娘家。文进财见她哭了,本有些怜惜,再一想到张家那一窝子如狼似虎的男丁,顿时就怂了。
若真惹得那一帮子土匪上门,哪里还有他的活路?
这两口子成婚后整日在家叮咣叮咣地吵闹,直吵了几个月,张翠娘总算把个浪荡子文进财彻底拿下。
肖氏等人听说后,暗地里赞叹张翠娘有本事,把个浪荡子管得服服帖帖。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大长更,亲亲们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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