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殷寒江很少对尊上以外人有自己见解和看法,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贺闻朝不值得。
百里轻淼还算是个单纯善良正道弟子,贺闻朝就真有些令人厌恶了。
殷寒江是认定一人就绝无二心性子,怎能看得惯贺闻朝这边爱着百里轻淼,另一边睡着舒护法行为呢?
“此书讲了一个关于情爱故事,”闻人厄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转念又道,“此书令本尊重新认识了殷护法。”
殷寒江又是一呆。
“风大了,”闻人厄收起书道,“殷护法在这个小镇中还有什么秘密,不如趁此机会,一并告诉本尊吧。”
“属下……还常去酒楼听戏和书,”殷寒江道,“那些戏和说书人把故事改得很离谱,不过听起来也不错。”
“带本尊也去听听吧。”闻人厄道。
殷寒江顺从地引着闻人厄来到一家酒楼,起风后外面人少,酒楼里客人倒是多了,一楼已经客满,殷寒江要了二楼一个昂贵包厢。
上清派山脚下茶楼买是有些灵气好茶,来往客人喝是茶,吃是精致糕点,听是诗文。边塞却是另一番风貌,两人才坐在位子上,小二便端上来一个热气腾腾锅子,一大盘切好牛肉,一大盘羊肉,一坛烧酒,两碗羊奶茶。
不比中州地带精致茶盏,边塞酒楼里杯子比中州碗还要广阔,店小二二话不说便为两人倒满了两大碗烧酒。
殷寒江对着豪放场景略有些不好意思,刚要让小二换个小些杯子,却听闻人厄道:“何必拿碗装,烧酒不该是直接用坛子喝吗?”
店小二一击掌道:“就知道客官识货,我这就再拿一坛子来!”
闻人厄单手拎起坛子,喝了一口酒,酒渍顺着唇角蜿蜒而下,还未等滴下便消散不见,不知这度数有多高。殷寒江第一次见稳重尊上这般豪放样子,不由咽了下口水,竟也觉得坛子里酒香醇起来,举起坛子猛喝一口,辣得眼睛通红,仿佛受了委屈般盯着闻人厄。
闻人厄朗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原来殷护法当真不会饮酒,境虚期高手竟被这区区烧刀子辣成这般可怜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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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尊上酒量好。”殷寒江道。
闻人厄摇摇头:“第一次喝时,学着父兄大口灌,险些辣死自己,那时不明白酒为何要这般烈。母亲告诉我,边疆战士受了伤,指着这烈酒救命呢。”
一直到闻人氏诛灭九族,闻人厄也未学会喝酒。倒是百年前,在这小镇上,与边疆战士打成一片,学会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时他还有肉身,纵然已经辟谷,偶尔吃些烟火食也没什么关系。
现在……
闻人厄望着热气腾腾锅子,涮了片羊肉给殷寒江,自己却一口未动,一味喝酒听戏。殷寒江只当尊上不爱吃肉,也学着喝起酒来。只要适应了烧酒辣,境虚期高手是不会醉。
一楼大厅中立着个说书人,操着一口浓重边塞口音,讲了个小镇泼辣女子套了个汉子回家故事,故事里女子性格率直,敢爱敢恨,绝不拖泥带水,听众听得连连叫好。
“这才是情爱该有样子。”闻人厄听后连连点头,“本尊若是犯了情劫,那人若是也喜欢本尊,我定要将那人绑在身边;那人若是无心,我便放手,黏黏糊糊算什么样子。”
一巴掌将《虐恋风华》拍在桌子上,这里面无论百里轻淼还是闻人厄,都走上了一条错路。
殷寒江见一滩酒洒在封皮上,闻人厄似乎并不是多珍稀这本书样子,酒意之下露出好奇神色。
闻人厄道:“这是百里轻淼与贺闻朝情爱话本,讲了百里轻淼将自己变得无比优秀后,交由贺闻朝糟践故事,你说可不可笑?”
对殷护法,闻人厄认为是可以将此书部分内容告诉他,也免得殷寒江总是一副欲言又止样子,真怕这孩子憋坏了。不过后面那些闻人厄身死、殷寒江发疯事情,就不必说了。
“本尊得到此书时,也只当是个话本,谁知研读下来才发现,这竟是一本泄露天机书。”闻人厄缓缓道,“关于正魔大战之事,此书中便略有记载,本尊也是靠着此书,才料敌先机。”
殷寒江面露惊讶,却忍住没有发问,静静地听闻人厄讲述。
闻人厄简略地讲了下书中百里轻淼与贺闻朝虐恋情深,略去自己也喜欢百里轻淼以及后来为她身死事情,而是将其解释为:“本尊在此书中,受过前生先天神祇恩惠,帮过百里轻淼数次。所以我才会想要收她为徒,引百里轻淼走无情道,摆脱贺闻朝影响。”
“原来如此。”殷寒江心中疑惑渐渐解开,心中更是升起自豪感,尊上果然深谋远虑,就算是一本情爱话本,也能利用其中线索布线,借助正魔大战之力与天道博弈。
“本尊知晓雪中焰存在也是靠此书,”闻人厄道,“书中还提到,殷护法有一机缘在金海岸崖,那里有破岳陨铁,刚好可以拿来给你炼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