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贵用拇指沾了点唾沫,就开始数钱,确定无误之后,看都没看王喜梅一眼就走了。
其实脱离这样的原生家庭,也不一定是坏事。
柳如霜从包里拿出来梳子,帮她把头发梳通,简单地扎了一个高马尾。
头发和刘海都被扎上去,那一张血渍呼啦的脸也更明显了。
好几个人都往后退了几步,甚至还有人发出呕吐的声音。
周老二神色薄凉地看了那作呕的人:“你是叫小张是吧,你怀孕了怎么之前不说呢,咱们美容院的工作还是挺繁重的,我觉得你可能不适合在这里继续工作下去。”
小张求助的眼神看向柳如霜,柳如霜正在用湿毛巾帮王喜梅擦拭脸上的黏腻,根本没搭理她。
女人双眼无神且目光呆滞,周老二托着下巴:“她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他还用手指了指王喜梅后脑勺的位置,那语气中好似带着遗憾。
王喜梅知道这个男人在遗憾什么,她要是傻子的话还能压价。
她又不傻,当然知道这个男人不是真的要娶她,把她买下来不过是为了完成美容院的任务而已。
“完了,还是个哑巴,我觉得给五十块钱都是多的。”
要是眼神能杀人的
话,周老二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我可能帮不了你们。。”
她非但不是个哑巴,声音还挺好听的,空灵悠远,跟她的长相一样,自带一股冷清感。
“我的脸根本治不好。”
柳如霜用脚勾了一张凳子,坐到了她旁边,声音轻柔:“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我尽量给你治,你不是也没什么损失。
“可治脸要花钱,你有损失。”
还是个面冷心热的小姑娘,柳如霜更喜欢她了,像是一个大姐姐一样揉了揉她的头:“这里面所有的机械都是我的,不用白不用。”
周老二也在一旁帮腔:“你穿的鞋还露着脚指头,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王喜梅窘迫地把大拇脚指头缩了回去。
柳如霜给了他一个眼刀子,挺好的男人,偏偏长了一张嘴。
她给王喜梅找了一身自己的衣服,穿上倒是很合身,晚上安排王喜梅的时候又犯了难。
她和沈万山还住在之前的婚姻介绍所的二楼,实在是住不开三个人。
周老二大手一挥:“让她跟我一起住,反正陈山野家里那么多房子,有她住的地方。”
柳如霜点点头,觉得这也是个办法。
当王喜梅坐上叮咣作响的自行车的时候,坐在后座的时候还硌腚,她脑子里蓦地蹦出来一个词:驴粪蛋——表面光。
这个男人跟戴假金链子冒充土大款的人一样,是个没有钱的花心大萝卜,身上的衣服八成是租来的。
“你是不是对我有
意见?”周老二回头看她。
“没有。”明显的口不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