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畔转头笑了笑,“今日可否早些回来?”
见她眼中几许期待,孟司意将将出口的“不行”转了个弯:“好。”
闻言,江云畔笑意更深,她伺候孟司意穿好衣后,一同用了早膳目送他离府。
才入辰时,天还早。
江云畔命人备了轿,去了养父陆成杰那儿。
一路上,她紧攥着帕子,一颗心随着轿子忽上忽下。
算起来,她上次见养父不过一月之隔,不想那是最后一面。
此时的养父还不是七品典仪,皇上也是见过她之后才给他封的官。
江云畔轻咬着下唇,细想着若养父五官无职,也可逃过那所谓的私吞钱粮之罪……
神思间,已经落了轿,丫鬟掀开轿帘:“夫人,到了。”
江云畔起身走出轿子,看着恍如隔世的小院门,眼眶不觉一涩。
“你们在外候着。”
叮嘱好丫鬟小厮,她走过去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院门开了,手里拿着本书的陆成杰见江云畔来了,立刻笑了:“云畔?快进来快进来!”
江云畔怔怔地被他牵着走进院中,目光一刻不离他。
陆成杰放下书,给她倒了杯茶,却见她两眼通红,眼中满是泪水。
“怎么了?”他放下杯子,心疼地问,“哭什么?”
“爹!”
江云畔唤了一声,扎进陆成杰怀中小声抽泣了起来。
自那日亲眼看见他尸身后,她几乎每晚都做噩梦。
她恨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养父,连最起码的祭拜都做不到……
可是如今养父好好的在她面前,她再也忍不住眼泪。
见江云畔哭了,陆成杰好一通安慰,才让她收了声。
“告诉爹,好端端的为何要哭?”陆成杰又问。
江云畔拿着帕子抹尽了眼泪,抬眸笑了笑:“因为想爹了,云畔有好些日子没来看您了。”
闻言,陆成杰坐了下来,拍了拍她的手:“只要云畔身体健康,爹就高兴,再说了,你看爹现在日子过得多自在。”
江云畔点点头:“爹过得好,云畔也高兴。”
望着她,陆成杰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云畔现在身份不同了,万事也自当小心,有什么事就和司意商量商量。”
听到“司意”二字,江云畔眼神一滞,心中也多了几丝悲凉。
养父若是知道就是他那么信任的孟司意亲手了结了他,他心中会作何感想……
江云畔掩饰好情绪,又与陆成杰闲聊了一阵便回府了。
回府已入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