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又落在右侧的床榻上。
孟司意还未回来。
如果她没猜错,如今的他应该正暗自培养党羽,甚至还和萧颜……
江云畔眼神一暗。
但一切还来得及,孟司意羽翼未丰,萧颜也还未进宫。
更重要的是,养父还未死……
她心恍然一疼,在忆起他的惨死,心中的怨怼更多了几分。
亥时过半。
刚回府的孟司意见厅内还陈放着皇上赏赐给江云畔的东西,眉头一蹙:“把这些东西搬下去。”
话毕,便往院子去了。
只是才进院内,未展的眉头又紧蹙了几分。
房中不同与往日地漆黑一片,桌上没有那总会为他照路而留着的烛火。
孟司意心有疑惑。
难道江云畔不在?
他大步跨了进去,借着外头微弱的月光,只见江云畔静静地躺在床上。
呼吸均匀,似是睡熟了。
孟司意眸色一沉,他摸着黑褪去外衫后躺了上去。
习惯性了伸手一捞,将那单薄的身子抱在怀里。
江云畔并未睡,她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孟司意。
“没睡?”孟司意抚着她的头发,声音低哑。
江云畔暗自深吸一口气,并未闻见那股让她酸楚的香味。
她阖上眼,语气平淡:“你忙了一整日,快歇息吧。”
孟司意一愣。
他总觉着有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但困意渐渐袭来,他搂着江云畔,嗅着她发间的馨香,很快就睡了过去。
江云畔再次睁眼,眼中的挣扎越渐明显。
她伸出手,抚了抚孟司意的脸。
现在的他还没有彻底陷入权势的沼泽中,若他能回头最好。
若不能……
第十二章椸枷
孟司意悠悠转醒,忽觉怀中已空,不由蹙眉起身。
“朝服已备好了,快洗漱吧。”
江云畔一边理着椸枷上的暗彤色朝服一边道。
孟司意望着她的侧脸,眸色深沉:“我公务繁忙,恐不能陪你进宫面圣了。”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