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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闻言冷哼道:“他踢你时没有高抬贵脚,却叫我高抬贵手,凭什么?老子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蠢蛋!”
说着方铮一楞,又低下头看着韩亦真,睁大了眼睛道:“哎,你该不会真对这个青梅竹马有意思吧?我可告诉你,这小子闯的祸不小,任你怎么求情都用,青梅竹马终归还是要变死马!”
“你……方铮,你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蠢蛋!”
韩亦真不知哪来力气,挣扎着坐起身,忍着肋骨骨折的剧痛,狠狠朝方铮额头一掌拍去。
“砰!”
“啊——小娘们儿!你疯啦?我招你惹你了?用得着拍我天灵盖么?梅超风都没你这么狠……”
坐着外面车辕把子上赶车的杨全听到马车内传来这声凄厉的惨呼,吓得脖子一缩,莫名其妙朝后看了一眼。
好犀利的嗓门儿!果有明主之相,我投对人了。
与此同时,离扬州城六十余里的姚湾镇外,身着黑色重甲的士兵正在迅速的集结待命,他们面色肃然,表情刚毅,身上散发出淡淡带着血腥味的凛冽杀气。
这是一支乱军,泰王花费数年时间和银子,精心打造的一支精锐之师。他们忠心且无惧,勇敢且坚强,数年以前,他们还只是黄河以北逃荒过来的难民,泰王暗中收容了他们,给他们吃,给他们穿,给他们武器和铠甲。
数年时间内,他们的手头已沾满了鲜血。
鲜血来自于跟他们一样身份的难民。
泰王不是慈善家,不是悲天悯人的菩萨,他没有多余的粮食养活废物,吃了他的粮食,就要像一个士兵那样,去训练,去流血,每年他都会对收容的这些人进行考核,考核的内容很简单,所有人捉对厮杀,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继续享用泰王提供给他们的粮食和肉汤,至于死了的人,——那就死了吧。
数年前黄河泛滥决堤,数十万青壮难民争相逃往南方,数年之后,能活下来的,便是眼前这八万人。他们死在路途中,死在官府兵丁差役无情的鞭笞中,死在饥饿和病痛中,如今活下来的,已变成了泰王麾下的这八万精锐之师,他们已被训练成一个个杀人机器,他们冷酷,嗜血,不带一丝怜悯,他们恨透了世间的一切,他们像一只只出笼的野兽,泰王马鞭所指,他们无坚不摧。
姚湾镇是个小镇,八万人马齐崭崭的集结在镇外空旷的平原上,队列整齐,鸦雀无声,他们的动作一致,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相同。
从今天起,泰王殿下将要带领他们走出日夜训练的深山老林和孤岛,带领他们攻城拔寨,与朝廷大军拼个你死我活,将这万恶的江山一拳击个粉碎!
能成为天下共主,九五至尊,能给这烂到骨子里的江山建立一个新秩序,给天下百姓一条活路走的,只有泰王殿下!
泰王身着一身银色的铠甲,温文儒雅的他,穿上铠甲后,多了几分凛冽的肃杀之气。
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精锐之师,泰王满意的点点头,一股誓夺天下的豪情油然升起,眼前这些士兵,就是他夺天下的资本,是他最犀利的一张底牌,他将用刀剑和箭矢告诉他的皇四弟,皇帝,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脸上浮出了些许笑意,泰王淡淡的一挥手:“开拔!目的地,扬州!”
冲天的战意和杀气,在泰王的微笑中变得愈发强烈厚重,队伍开始有条不紊的移动,崭新的铠甲,崭新的制式长矛和弓箭,还有散发着树木馨香的攻城器械,次第经过泰王眼前。
一切都是新的,这是一支花了大价钱打造的军队,希望他们不会让我失望。
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骑士飞身下马,单膝跪在泰王面前,禀道:“泰王殿下,扬州城忽然四城关闭,所有人不得进出,冯仇刀麾下五千龙武军士兵全部进城,傍晚时分,城外派出探马细作无数,不知何故。”
泰王的微笑凝固在脸上。
“再探!”
“是!”
泰王心头渐渐沉了下去。
被识破了?怎么会被识破?方铮,你究竟怎么识破我的?这本是一次暗袭,我的士兵化装成百姓零星集结,你怎么可能会识破?
生平第一次,泰王对方铮产生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泰王却不知道,扬州城门关闭却是因为方铮被人绑架所至,城内为寻找方铮的下落,早已闹得鸡飞狗跳,冯仇刀有先见之明,为防万一才关闭了城门。
方铮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糊里糊涂又一次被当做了高人,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看着麾下的士兵们一张张坚毅冷酷的脸庞,泰王终于咬了咬牙,暗袭不成,那就明攻吧!扬州守军再加冯仇刀的龙武军,总共不超过一万,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八万对一万,够了!
抬头望向夜空的繁星,泰王的手悄悄攥紧了拳头。
扬州,必须拿下!这是谋取天下的第一战,绝不能败!
方铮,我们战场上见真章吧!
方铮在颠簸的马车里打瞌睡。
自从他问韩亦真是不是对叶敏之有意思,被韩亦真一掌拍过天灵盖后,他就开始郁闷起来了。没招她没惹她,无缘无故挨了她一掌,搁谁谁心里痛快?
拍完之后,韩亦真仿佛跟他结了仇似的,身子一扭,便背对着他,不言不动。
方铮摸着下巴色眯眯的欣赏了一番韩亦真线条柔软的背部,和她坐在马车另一侧时显得硕大饱满的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