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亮突然打了个颤,抬头就看见那名姓陈的青年直勾勾的望着病床。
他心头重重一跳,猛地扭头,伴随着他“啊”的一声惊叫,人已经迅速起身,退到了老道背后。
老道年纪大了,坐着没事儿干的时候容易犯困。
被人忽然按住肩膀,他警觉地站起来,瞪着眼睛呵斥:“说了多少次,不要随意碰人肩膀!”
申明亮什么也顾不上,手臂抬高,笔直的指向病床:“她的脸,脸……”
老道走近一看,眉头皱得死紧。
“怎么回事?!”他问。
申明亮:“我也不知道啊!我刚刚就坐那儿看手机,对,来了一阵风,把窗帘吹起来了!那之后我姐的脸就成了这样了!”
老道脸色难看下来,他没想到,自己坐在那儿就有厉鬼敢来。更加没想到,厉鬼比他想象的更厉害,竟然能悄无声息的潜入病房中!
他转头看向陈岭:“你就没发现什么?”
陈岭茫然:“没有。”
老道不做他想,只是对申明亮说:“医院不安全,这地方阴气重,只会助长邪物的力量。”
申明亮:“那怎么办!我姐去到哪儿那东西就跟到哪儿,根本躲不掉!”
“回袁家去。”老道想了想,“人死后对生前的居住地会有留恋,在那里,她或许能找回几分神智,我趁机感化她,送她去投胎。”
陈岭没想到老道抱的是这样的想法,投去一抹诧异的注视。
老道扭头看他:“我不知道你能力如何,但既然你是袁先生请来的,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顺道给我打打下手。”
“好啊。”陈岭当即点头答应,问,“什么时候回去?袁先生现在就在袁家,要跟他说一声吗?”
申明亮:“我给他打个电话。”
那头,袁永祥正坐在书房里。
在给陈岭发了信息后,他翻来覆去,又将家中近三十天的监控视频看了两遍,一无所获。
正是因为什么也没有,才让他心里更加不安、疑惑。
那些摄像头拍下的视频中,有妻子独自一人出现在画面中的,也有老太太一个人出现在画面中的情况,甚至偶尔会出现申明亮的身影。
唯独没有其中任意两人一起出现的情况。
照理说,妻子和母亲的关系非常好,往常出去逛街都是手挽着手腕那种,为什么到了家中却好似没有交集。
袁永祥想不明白,他两手撑着脑袋,烦躁的抓扯着头发在书桌前又坐了一会儿,正想下楼,桌上的手机响了。
看着电话上的来电人,他顿了两秒才接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并不想和妻子,或者与妻子相关的任何人通话。
所以他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申明亮:“姐夫,我姐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又遭到厉鬼袭击了,大师说,建议我们把她送回家去。”
“申明亮,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们认识什么会捉鬼的老道,你还叫他叔公?”袁永祥语气有点冷。
申明亮顿时猜到是谁告的秘,捏着电话恶狠狠地瞪了陈岭一眼,带着歉意对那头说:“姐夫,我这不是怕你不信,到时候说我乱搞封建迷信吗。”
袁永祥揉了揉眉心,问:“陈先生怎么说?”
申明亮没想到他姐夫对那个小青年竟然这么看重,咬了咬牙,“陈先生同意。”
袁永祥可没忘记自己提出回家时,妻子那副惊惧的态度:“你姐姐她也同意了?”
“姐姐一直在昏睡。”申明亮说着打了个冷颤,脸上皮都被撕掉了,竟然还没醒,除了撞鬼再也找不到其他缘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