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仰头声喝间,所有压抑的怨恨,都随咆哮声,涤荡开来……声音绵长,回荡悠扬!而与此同时,我能感觉通体的窍穴,都随声喝震动。仿佛五仙鬼相化作的封印,都在顷刻间,变得渐渐松动。“姜承,”我最先在体内听到了锦毛鼠吃力的呢喃:“我开封不住了!”“冷静点姜承,”黄诗音也在提醒:“如果彻底挣脱封印,你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任凭劝诫的话,在我脑海中涤荡。可眼下,我还有选择吗?若不能借尸化体质对付血魔。只怕下一秒,我小命都会落在血魔的手里。五仙鬼相化作了我的七窍封印,在我身体里,既然是一体共存,同灵传信,自然也是同步的,走到当下的境遇。我还有的别的路可选吗?就在我心里质问它们的同时,嘶吼声从未间断……我自己的耳朵,也能明显听出。那愤怒的咆哮,渐渐开始破音,变得近乎尸吼。“僵尸!?”血魔心有一怔,错愕间不在是搭肩,而是手中茫然。巨大的血气翻涌,凭空虚幻的一拳,“砰”声撞裂在我的胸口。“额,啊!”我只觉气门一怔,收声后仰。揽着纳兰文静飞身倒坠山崖……“姜承!?”血魔立身山顶,眼中满是错愕。天敌的萌生,让血魔极其敏锐,它察觉到了那一刻,从我身体里迸发的尸气。不管是不是错觉,它都绝不会留下隐患。更何况,它沦为残疾,心生魔性,也是因我而起。它绝不会放过我……“姜承,”血魔一声嘶吼,飞身坠崖。这一次,它难掩杀意,露出了僧冷的獠牙。狭长尖锐的尸牙,在凌空中闪烁着森冷的光泽,看起来格外渗人。似蝠牙般锐利,也似尸牙般嗜血森然。“看到了吗!?”白婆婆的话,适时传来,她有心点拨:“它的底细,就在这!”“牙齿上!?”我有些错愕。“还是那么不开窍,”白婆婆索性点明:“刚才,你曾试图想过,化茧成碟的参照,也许毛虫和蝴蝶是两种生物,看似毫无联系,但本质却是一样的。”“不管怎么说,它们始终还是有共通的特性,”白婆婆心念一沉:“自然界中,像这样的生物太多了,蜻蜓也是如此……它的幼虫,少有人知,是水虿,可无论怎么变换,幼虫和成虫之间,都有共性,只是你还没有察觉。”这个时候,白婆婆还有心教化“生物论!?”我整个人都已经急了,从高崖坠下,也不过是眨眼的空挡。这种环境下,我哪有心思去细想!?“朱雀,”千钧一发之际,我张嘴急唤,但凡稍有迟疑,只怕我已经带着纳兰文静,坠落山地,连个全尸都难以保全。错愕的急唤之下,雀鸣高起,朱雀声喝后幻象形聚,几乎是贴着山脚地面,匍匐飞身,将我和纳兰文静险险的救了起来。而血魔可就惨了,飞身坠崖之下,它也没想过,我会借朱雀脱身。一时间,落的跟猫做老鼠一样,飞身过快,难以折返,就那么“砰”声地裂的砸出巨大的深坑。“得救了,”纳兰文静美眸微抬,心惊动魄的露出一抹浅笑:“好险!”“得救?”我也不忍泼纳兰文静的冷水:“只怕,你言之过早,空欢喜一场!”“不怕,”纳兰文静单纯:“能多活一秒,都是值得窃喜的!”我:“……”我是无言以对,当下揽着纳兰文静纵身跃下朱雀的后背。转而手决一变:“朱雀,燃尽魑魅!”声落的同时,朝着巨大的深坑一指,雀鸣高昂,朱雀盘旋折返。在靠近血魔砸出得深坑后,瞬间犹如离弦的利剑,加快了速度,振翅撞向了血魔。“砰”声形裂,朱雀的幻象,化作了爆裂的火焰。顷刻间燃遍了血魔的全身……“刚才还说我,”纳兰文静声嘶力竭的呢喃:“你不是也在做无谓的挣扎吗?”“不,”我笃定的话锋一沉:“这可不是无谓的挣扎。”也许,我没指望朱雀的这把火,能诛灭血魔。可我知道,白婆婆从不会无的放矢……她的话,必定另有深意,我只想借这把雀火,烧出真金,烧出血魔的“本来面目”。有一点,是绝不会错的。出马诛邪,如郎中断症,如果看不清血魔的底细。不能对症下药,一切都是枉然。仔细观察间……“额,啊!”血魔通体燃烧着雀火起身。它从深坑中爬了出来,浴火狰狞的模样,看的人骇然惊悚。不过,有火焰包裹,倒是比他无皮,赤裸血肉的模样,更令人容易接受。它不在难以直视,给了我真正打量的机会。看着它浴火朝我靠近,我脑海中快速翻腾着白婆婆刚才的那番话。蝴蝶!?毛虫!?蜻蜓!?水虿!?世间万物,从上古至今,哪怕锐变也没有脱离本质的道理!血魔始于变异的西洋僵尸……可任凭它如何锐变,它的本质,还是和僵尸,有着共通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姜承,”随着一声怒吼,浑身浴火的血魔,愤然如闪电般奇袭。“来了,”纳兰文静双腿本就无力,更是被这一声怒吼,吓得双膝一软:“姜承哥小心!”面对血魔奇袭,闪是绝无生机的,要想到着纳兰文静这个“拖油瓶”……一味避让,显然是不可取的。世间万物,本质不离其宗,它的破绽在哪?“还想不透!?”白婆婆明显急了,虽然还是一味点拨,可她的声音,明显透着急促:“血魔能掏出四象,有什么可奇怪的,玄门自古,就有无形,而四象并未罗列五行!”“没错,”我恍然惊觉,霎时间已经茅塞顿开。几乎就在这千钧一发,血魔近身的刹那间,我手中已经来不及掐诀,只能茫然声喝……:()北马寻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