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都惊恐着不敢上前,池烟支撑起身,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恐惧,将她翻过身来,她还活着,睁着空洞的大眼睛。
池烟惊惧地看着她,嘴唇嗫喏,说不出话来。
卷发女人慢慢移动了下眼珠,看着池烟说:“你能帮我死吗?”
船在大海上走了四天
。
每天,都有一个女人被选中,拖出去凌辱,最后半死不活扔回来。女人们惶惶不可终日,祈祷,发呆、哭泣、求死……
池烟默默躺在角落里,脸上的疤痕、宽松的病号服,遮住半张脸的口罩,成了她的保护罩,但心中并未有一丝庆幸的欢欣,眼前所见太过悲惨,小小的船舱,宛若人间地狱。
好在身体逐渐恢复。
从一些出去又进来的女人口中,她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是一艘开往泰国的船,船主干的是蛇头的行当,绑了她们是卖给当地的黑暗组织,至于干什么,想也想得到。
她的出现显然又和船舱里的女人不一样,那个叫阿宰的说是有人点名要她……目的地是泰国,难道是煜辰曾经的仇人?
可是阿宰第一次要杀她的时间很早,那时她和煜辰的关系从未公开过,他的仇人如果要报复,似乎也轮不到她。
她本想等阿宰再次出现,能从他口中多听些信息,没想到两天后,阿宰死了。
那天,她们正瑟瑟发抖等待选人一刻的降临,却听见外面传来了交火声,大家屏气凝听,混乱了好一阵,门突然被撞开,阿宰满头鲜血地冲进来,对着后面的人跪地求饶,却被一粒子弹正中眉心,倒在房屋中央。
女人们一阵尖叫。
后来,她们像货物一样,易了主。这是两个蛇头之间的争夺,对她们的处境并没有太大改善。
船终究是靠了岸。
池烟
做梦也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到了泰国。
她们被关在笼子里,坐了一天一夜的车,最后和另几批女人汇合,安置在一个肮脏阴暗的房间,接受一批又一批的人来看货出价。
那些目光阴毒、淫荡、狰狞,比毒蛇还黏腻恶心。
房间里的女人一日日减少。
……
这天,又一大群人出现在房间。
蛇头点头哈腰,用泰语叽里呱啦地跟在一个白净男人身后,神情惧怕又谄媚。
男人身后还跟了一大群人,个个凶狠阴鸷,比蛇头这帮人显然江湖地位高了不是一个档次。
白净男人眼神冷漠在屋内女人的脸上扫了一圈,似在找寻什么人,他的目光从池烟脸上一晃而过时,她没忍住打了个寒战。
他用中文问自己身边的人,“这是近期来的最后一批货?”
跟班点头,“对,其他的几批都找过了,没有看到模样对得上的,是不是老大那边信息有误?”
白净男人皱眉沉吟,“不会,接着找,老大下了令,就算把整个北邦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女人找出来。”
这群人转身出去时,白净男人忽然想起什么,吩咐跟班,“最近老大刚搬了新地方,你随便挑几个不值钱的去帮忙干活。”
池烟顶着一张破了相的脸,作为卖不出价钱的“货物”,被蛇头为表达敬意作为赠品免费附送,被“荣幸”选中。
当天晚上,她和另外三个女人,终于踏出了那个泯灭人性、
毫无尊严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