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烟骤然回头,眼前出现了一张让她如堕十八层地狱的脸。
他狞笑着捂住了她的嘴,一只手臂勾住了她的脖子,凶狠地拽着她往黑暗的消防门里拖曳。
混乱中,池烟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煜辰。
他闭着眼,静静躺在那。
好想再抱抱他。
……
池烟做了一个恐怖的梦。
酒店外的松树林,她衣着凌乱地躺在地上,看着远远奔来的元慕飞却喊不出声,压在她身体上被她刚刚用石头砸晕的寸头男人,却骤然睁开了眼。
池烟吓得也睁开了眼。
发现是梦,她重重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看清自己的处境,她浑身冰凉。
这个狭窄又阴暗的房间里,并不只有她一个人,约莫十来个女孩子,哆哆嗦嗦靠坐在墙角,每个人的脸上害怕又惊恐,没人说话,有人在小声啜泣。
她被人从医院劫持到了这里。
想到煜辰还躺在ICU,她心一阵刺痛。
不知道他现在醒了没?
他如果醒了,发现自己失踪了,不知道会着急成什么样子。
池烟的伤没痊愈,浑身还泛着疼,略动了动脑袋,却听见一个令她头皮发麻的声音。
她听见了海浪声。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所处的这个房间在随浪摇摆。
她在船上!
意识到这一点,池烟通体发寒。
“吱呀!”
两个男人推门进来,房间里的女人发出瑟缩的惊吓声。
走在前面一个黝黑的男人斜睨着扫了一圈屋子里的女人,冷漠得像挑
选货物,目光落在池烟脸上时,不满地皱起眉头,“阿宰,你怎么塞了这么个丑玩意进来,本来人头就少,这张破脸,送过去有个屁用!”
池烟看着后面那个被称为阿宰的男人,指甲紧紧扎入手心。
他就是挟持自己的男人。
也是那天晚上的松树林里,差点强奸要杀她的男人。
那场不堪回首的遭遇,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倒霉,撞上歹徒行凶,可此刻看来,他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竟会有人要她的命!
阿宰在一侧陪着笑脸,“这个女人是有人点名要的,就借你船走一路,人头费我加倍补上,通融通融。”
男人闷哼一声,目光落在一个面容较好的卷发女人身上,他指了指她,冷冷地说:“今天就你了,老子先试试味道。”
卷发女人脸色瞬间惨白,疯狂求饶,最后尖叫着被拖了出去。
门“砰”一身关上,房间里响起一片嘤嘤的哭泣声。
直到半夜,卷发女人全身半裸,被拽着头发像一团麻袋般扔了进来,她毫无动静地趴在那里,脸和嘴都肿着,下半身有肮脏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