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告诉他们,不过一句话,人人皆知,他也能得到高于他们的见解,举一反三不说,便是学识的广阔,也让他们叹为观止。
宇文尧眸光微敛:“你果然不是外实内空的人,我为自己的先入为主向你道歉。”
盛泽眸光多了些许温和。
两个才学不匪的少年,自有自己的想法,旁人想让他们发生争执,怎么可能?
他们的若无其事,看得一旁想要揣度两人争执的那人心里愤恨不已。
他们怎么不吵起来?
吵起来的话,他至少可以减少一个对手,就算减少不了,那他们被外界打扰,心乱了也说不定。
正想着,感觉一道冷冽的温度注视着他,心里一惊。
还未抬头,低沉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前朝燕氏之所以亡国,便是因为君主的暴政,臣下奢靡之风,贪污腐化之风等,导致民不聊生,然本朝初立,便大赦天下,刑法温和,百姓也算休养生息,到如今的朝廷,正逐渐恢复前朝的某些治国之策……”
慕封淮停顿片刻,看了他们一眼,几乎大部分的学子都露出一副惊悚的表情。
前朝因为暴政亡国,大部分律法都进行了调整,就连各个州界的分界线都进行了调整,以前根据山川河流为屏障进行州县的分布,现在则打乱了这个规则,就如邯州与蓟州,以前以孚山为界,现在把孚山归在了蓟州,就打破了两地隔绝的状态,朝廷军队也能很好的监管两地,防止有人起异心,私下养兵而朝廷未知。
虽说皇上并不过分追责那些前朝的话语。
只是,现在有人堂而皇之的提出前朝的好,到底也是够大胆的。
宇文尧是拥护现在的慕朝的,听到他说这些话,忍不住沉下脸色。
“如今的慕朝就让你这么不满?妄图拿前朝来抨击,难不成你是前朝余孽?”
咦?被人骂了!
盛泽挑眉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盛时凤,两人一副看戏的神色。
从各地来的学子,很少有见过皇上的,也没想到皇上会来,一时也没想到那处去。
认出他身份的太傅,摸了摸胡子,一旁喝水去了。
慕封淮摩擦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这是凤儿送给他的,心情好,或者说对这些学子,他多了一分耐心,淡声问道:“凡属这片土地上的,都是慕朝子民,你饱读诗书,却也有这种偏见?”
他有这种自信,就算前朝皇室尚有人在,也不怕有人跟着恢复前朝。
好日子不过,造反是闲的?
宇文尧不服:“异心之人,如何算本朝子民?”
“我若是前朝人,看见自己的亲人朋友被杀了,心里怨怼也是自然,不过改朝换代,用的就是少部分人的性命去换百姓的安宁,百姓只知谁给了他们稳定的生活,哪里关心你高位上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