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柔声说:“因为我相信你。”
“你现近对我这般好,不会也是因为那些原因吧?”沈宜秋又问。
尉迟越不解:“什么原因?”
沈宜秋说:“因为我的生父是慕丞相,因为我的兄长是沈侍郎……”
尉迟越忙说:“怎么可能?!”
继而又怅然道:“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你就是你,而不是慕丞相的女儿,或者沈侍郎的妹妹。只是我的妻,沈宜秋。”
沈宜秋看着他的眼睛,很久之后才说:“你可知,其实现在的生活,都不是我想要的。”
“生而为人,有些是为了绵延子嗣,有些是为了追名逐利,有些是为了男欢女爱,而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为了感受这个世间的。”
“感受世间?”
“是。少时曾有一两年间,我随兄长四处游历,见识了不少在京城看不到的事物。当时已有不少人登门提亲,可我一律不允。”
“直到,遇见了你。”
第六十四章
虽然这句话的语气很复杂,更多的是哀怨,可尉迟越依旧觉得很高兴。
近些日子,沈宜秋很少对尉迟越说这么多话。许是因为他今天表现出来的,对她无条件的信任和袒护,让她有些许感动?
尉迟越等着沈宜秋说完,可她却转过身去,又沉默了起来。
他只好又抱起沈宜秋,轻轻放到床上,打算故技重施:“宜秋,我累了,陪我睡会吧。”
说罢,手便又覆上她的脖颈,轻柔地抚摸起来,不多时便喘息着想要除去她的衣衫。
往常与沈宜秋闹矛盾时,只要他这么做了,沈宜秋总是能不计前嫌,与他重归于好。
虽然上一次这样做似乎没有达到目的,但床头吵架床尾和,沈宜秋迟早能感受到他的真心!
渐渐地,尉迟越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怎么摸到了一个又冷又硬的物件?
他抬眼看去,差点被吓出魂来!
沈宜秋不知何时已手持一把断刃,刀尖正对着她自己的咽喉!
“宜秋,你这是何意!”尉迟越不敢妄动,惊惧地低喝道。
“如你所见,若你要再像昨晚那样硬来,我便用这利刃了解了自己性命,”沈宜秋淡淡地说,“即使你我现在仍是夫妻,但只要我不愿意,就没人可以强迫我。”
这是一个尉迟越不认识的沈宜秋,她不再如前世柔弱、逆来顺受,而是坚强、执着、敢于表达和拒绝。
或许,是前世的自己忽略了这样的沈宜秋?
只是,她竟已厌恶自己至此,宁死也不愿从了他了吗?
尉迟越惊慌失措,连声应道:“宜秋,你把刀放下,我答应你,从今往后,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再造次!”
沈宜秋看了他半晌,方才将刀放到枕下。
尉迟越后怕地喘着粗气,颓然倒在她的身侧。
不急,他想,宜秋,现在你已经不能与我和离了。我还有一辈子时间,让你慢慢地再接受我。
接下来的几天,尉迟越日日殷勤地将各种补品端到沈宜秋房中,再亲自喂她喝下,夜间则规规矩矩地睡在她身边,不敢越雷池半步。
转眼间便到了要率军出征的日子,尉迟越身着盔甲,在尉迟府门口与家人们话别。
他本就生得高大英俊,穿上盔甲后愈发显得英挺威武,过路的女子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