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
轻柔的嗓音让他心头一震。
尉迟越低下头,大半年不曾见的慕筠瑶站在假山下,神情温和的看着自己。
他立刻跳了下去,仍旧难掩眼底情意:“瑶瑶。”
慕筠瑶听见这个称呼,柳眉微蹙:“以后不要这么叫我了。”
她已定了亲,要是被人听见尉迟越这么叫自己,指不定惹出什么闲言碎语。
尉迟越还没漾出的笑僵在唇角。
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初见的小丫头,此刻的慕筠瑶穿着鹅黄烟罗裙,鬓边也没了小辫儿,如瀑青丝披在身后,发间的珠钗也多了。
尉迟越恍然想起,慕筠瑶已经十四岁了,再过一年,她就要嫁人了。
想到这儿,他心紧了紧,却又无可奈何。
半晌,尉迟越哑声唤道:“小姐。”
慕筠瑶这才点点头,将视线放在他手中的筝线上:“你重新做了一只?”
尉迟越回道:“你不是说做两只一起放,比比谁放的更高吗?”
闻言,慕筠瑶浅笑:“怕是没机会比试了,我刚想去爹那儿,看见有人放风筝便来看看。”
话音刚落,拿着披风的香雪走过来:“小姐,您怎么又来这儿了,老爷还在等您呢。”
说着,他将披风披在慕筠瑶身上。
慕筠瑶嗯了一声,望向尉迟越:“天还凉,多穿些衣裳,小心被风扑了。”
香雪睨了尉迟越一眼,倒也不像从前那么嘴碎。
望着那款款离去的背影,尉迟越喉间哽咽。
他抬起头看着那仍旧是孤单地飞在天上的蝴蝶风筝,指尖一用力,伴随着鲜红的血流出,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晃晃地被风吹走了。
很快,尉迟慕两家将成亲的日子定了下来。
七月初三慕筠瑶满十五,婚期就定在七月初八。
夜阑,书房中灯火通明。
慕父正看着书,门忽然被敲响,尉迟越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爷。”
慕父微微蹙起眉,不解他现在来干什么,但还是让他进来了。
“何事?”
尉迟越站定在他的几案前,顶着慕父惊诧的目光开口:“请老爷准许小的作为小姐的下人一同去尉迟家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