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动静一直持续了大半个小时,等着等着为初就扛不住来袭的困意,坐在椅子上枕着手臂睡了过去,等辗转醒来时,一条手臂已经麻了,看了看时间,凌晨4点多。
她站起来,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动静,确定没有声响了,悄悄拉开门,走到客厅处,一张望,地上与茶几各种输气管、气球、开口器、接吻卡、芥末饼干散落一地,沙发、椅子,瘫了一片人,腿搭脑袋,腰抵屁股,鼾声四起。
她扫一圈,竟没瞧见自己的丈夫,忙踮脚压低脚步声到处找,找了一圈,发现茶几与沙发之间的地面伸出来一双腿,她认得那裤脚,不正是自己的丈夫?
忙过去,见只有他一个人睡在地上,衣服被扒得凌乱又褶皱,身前的肌肉半敞出来,皮带半扯半松,这模样,叫她又心疼又好笑。
走过去在他头顶蹲下来,正想扶起来,沙发上一只手垂落下来,正正要打到他的脸上,为初一惊,忙伸出手去护住,那手便只打到了她的手背上。
把那条臂膀给放回到沙发上,费力地把丈夫高大的身体扶起来,艰难搀回主卧去,给他脱了鞋,又去洗手间拿了条湿毛巾回来擦拭脸部脖子跟一双手,给他掖好被子,这才去客房拿了几条毯子,一一给外面几个人盖上,关上灯,摸黑进了房。
她刚脱鞋上床,旁边一条铁臂探了过来,像小鸡似的把她捞到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一只手抱住她
为初吓了一小跳,躺在他怀里睁着亮亮的眼睛,以为他醒了“孔林?”
等了一会儿,除了近在咫尺的稍重呼吸声,没有得到其他的回应。
他没醒!
一双小手缩在他身前,看他没醒,伸手搂住他脖子,自己也闭上眼睡去。
……………
屋外,声沉人寂,家家户户都灯火熄灭,这个夜,正在慢慢过去。
为初是在一阵轻微疼痛中辗转清醒,某人的长指在搅弄风云,意识半醒间,她的身体已经给出反应,不住地泛起阵阵涟漪。
漆黑的夜里,他从底下探出头来,轻轻在她耳边说“老婆,我太辛苦了”声音杂着浓烈的隐忍,炙热的鼻息喷洒到她的耳廓“乖,不要发出声音”
话音才落下,为初只觉体内被一股热烈胀得严严实实,身子瞬时弓起,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可身体承受不住他的力量,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他低下头来,将她即将出口的吟唱都含进了嘴里!
………………
这一夜,真是绵长又热烈!
明天起,所有见到他们夫妻的人,都要改称一声:孔太太,孔先生。
客厅外的阿k睡梦中打了个寒战,手摸索着抓到身上的毯子,缩了缩身体,盖严实了。
半山公寓
三月又在写信,这个习惯从木头转移到她身上,回馈也跟木头一般……没有回馈。
监狱里的人从来不会给她回信,她从每个月一封,后来增至每个礼拜一封,从来不因得不到回应而气馁。
狱警去通知0727有人探监时,得到的回应依然是拒绝,可这次狱警多说了一句话:
“那人让我转告一声,说坐着轮椅走这么远的路,很辛苦”
这话不重不轻地刚好传到殷商的耳里,原本装作没有波澜的眼神闪了闪,还是选择了去面见。
探监室里坐的是那个小小的身影,他一进去,她便欢喜地抬起头来,目光直勾勾地迎向他。
只淡淡看了一眼,他便移开目光,在她面前坐下。
她一点也不介意,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份三角形蛋糕,包装盒上的贴纸很干净清新,他微微抬眸,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把包装打开,然后推到自己面前。
“我昨天新学了蛋糕,你试一下好不好吃”她的眼圆圆的亮亮的,没有半分杂质在里头。
殷商不愿意让她失望,拿起塑料叉子吃了一口。
“好吃吗”她期冀的眼看着他,让就想意思性尝一口的人没办法把叉子放下来。
“嗯”淡淡点了个头。
“我还以为木头哥诓我呢”
木头哥?
这一个称呼又叫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继续吃着蛋糕“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