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谋划,所图不小。”
青玄大帝说了那件不光彩的往事,是怕有人打着为穹思报仇的旗号肆意妄为,抹黑神族颜面。而且,那个女人……数万年前竟能搅弄风云,引无数神君折腰,非常奇怪。
神族美人无数,青丘狐神、青阳氏凤凰、众花神……岑兮不相信一个人神能让那么多年轻有为的神君做出失德之事,当然,除非她如青阳氏那位帝姬一般,貌美且,心机深沉。
“阿兮所说正是我的想法,不过长宫以为,穹思没死。”
牡丹花扇被合上,其上的花蕊颤动,收拢成花苞,乖巧的呆在红衣男子的手中。
岑兮望着花苞发呆,心中震惊,被他的想法吓到了。
是了,神力高深的先辈对穹思都没办法,他又怎会消散在漫长的岁月中?即便受尽折磨,未尝没有逃出的可能。毕竟几百万年,从没有人踏入过幽崖冥谷。
与岑兮相比,长宫倒没那么紧张,悠闲的喝个小酒,姿容懒散。其眉眼含情,妩媚雍容。
他只是一株无根的碧血牡丹,没有族人,虽受众神宠爱,可到底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神族子嗣越来越多,亦安逸太久,无所事事,风流多情者众,不过打发时间耳,若真有需要他们的地方,能担当重任的天神不多。
饮下最后一口酒,他用手背擦了下朱唇,轻笑道,“阿兮不用紧张,天塌了还有老神顶着。我打算前往幽崖冥谷一趟,你可愿相陪?”
心下微定,岑兮点头,“自然,不过幽崖冥谷乃禁地,邪气肆虐,凤凰之火能湮灭邪祟,不如邀青阳帝姬同去?”
瞥了他一眼,长宫挑眉,戏谑道,“论起心胸,你岑兮当第二无人敢言第一,娆枳那般对你,你还能跟没事儿人一样以礼相待,可敬可叹。”
蓝衣神君依旧面色坦然,只耳根微红了些,透露出他些许不自然。
“公私分明而已,况且,不这样我又能如何?此心早已动荡倾覆,覆水难收。大敌当前公事为重,至于情爱……我已不想强求。”
说着不想强求,眉眼却黯然。
长宫知晓他情劫失败,不再谈论此事,同意邀娆枳一同前往。
不过,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长宫总觉得这位娆枳帝姬十分眼熟,似曾相识。
他亲眼见过那位柔情似水的姑娘,明明相差极大的两个人,却总让他不自觉往一处想。
谁说弱柳扶风的女人手无寸铁,一万年而已,她已经惹得神界大乱,两三位年轻神君陨灭,西海与穷桑氏结仇,水火不容。
岑兮心事重重,刚踏出大殿便被紫珩拦住,只能停下行礼,“九殿下。”
“无须多礼,不论你们要做什么,本殿都要一起。”
紫珩绷着一张俊脸,心情格外差。不仅是因为娆枳,还因为今日之事他身为帝子竟什么都不知,长宫一个养在天界的寡神都比他清楚。
“好,”岑兮答应了,不忘提醒他,“不过枳……娆枳帝姬可能也会同行,九殿下需得克制脾气,将以往的恩怨暂时放下,以大事为重。”
听到娆枳二字,九殿下控制不住,呼吸重了些,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素来骄傲,被八位兄长捧在手心长大,身份尊贵,只在娆枳那里受过委屈,万年来心结越来越大,怎么都放不下过不去。
她说,他穿紫衣最好看。
她还说,阿珩,你长得真美,永远都看不腻,好喜欢你。
她抱他,哄他,温言细语,情话连篇,时而唤他阿九。
紫珩曾以为,娆枳跟所有人都不同,他真心待她,与旁人不同,未曾想,这个女人亦是这样对旁人的。
她唤西海九皇子阿九,为花皇之子捆月,对所有神君巧笑嫣然,甚至还在很早之前勾搭了他最好的朋友……
骄傲如紫珩,眼里揉不得沙子,做不成朋友,只能是仇敌,连跟她待在一个地方都是折磨。
要么没有,要么全部,廉价的感情他不屑要。尤其,紫珩心中觉得对不住岑兮。
“九殿下,你可以当她不存在,她都已经忘了,我们也该放下,淡忘。”
岑兮劝他道,心知阿珩倔强要强,万年来十分不好过。他尊贵却单纯,骄傲而赤诚,心思敏感,与他不同。
紫珩咬牙切齿,不肯承认他忘不了,“本殿早忘了,就是看她厌弃憎恶,无法容忍而已。你放心,我会当她不存在,本殿眼中根本不屑有她!”
他这么说岑兮就放心了,“九殿下一言九鼎,岑兮信您。”
但这三人明显忽略了一个问题,娆枳愿不愿去。他们高估了娆枳的责任感,低估了她的凉薄无情。
雾沅居中,只着了纱制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