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就苏老先生和安王。
“高公公来话,皇上最多还有两日。”苏老先生刚从外头回来,身上还披着大氅。
前太子下毒时下了狠手,皇上能挺过来,已经算是命大。
安王的指腹捏着膝上的衣袍,轻轻摁了摁。
今儿安王着的是月白衣袍。
他那一摁,几抹殷红留在了袍子上,很是显眼,他自己瞧不见,对面的苏老先生看了个清楚。
苏老先生神色尴尬,
知道刚才自己多半是坏了人家好事。
“白绣侍也给了信,东西今儿晚上到。”苏老先生看了安王一眼,倒是很好奇,这之后他该如何给人家小姑娘解释。
解释他安王同白绣侍自来就是一伙人。
不用人家小姑娘百般相求,
他也会保白家无事。
安王倒仍旧是面不改色,静静地坐在屋里等。
夜色渐深,安王府独留了东屋里的一盏灯火,月上枝头时,安王府门前的马车声划破了静谧的月夜。
凌风去门口接人。
来的人是老夫人跟前的刘嬷嬷。
进了屋里斗篷帽儿一摘,刘嬷嬷对安王行了礼,将一小匣子递给了安王,“老夫人让奴才来给王爷送一样东西。”
皇宫禁军令牌,太后和太子做梦都想要的东西,没想到会在白老夫人那里。
“替本王谢过老夫人。”
刘嬷嬷弯腰道,“老夫人说,不过是各有所求罢了,王爷不必言谢,老夫人还是当年那句话,她要的只有真相和公道。”
安王点了头。
“奴才告退。”刘嬷嬷说完便退了回去。
安王让凌风送人。
到了门边,刘嬷嬷又回头屈膝对安王说了一声,“大姑娘就劳烦王爷了。”
刘嬷嬷不敢多耽搁。
马车离开,夜又恢复了宁静。
安王将令牌给了苏老先生,“派人接应白绣侍。”
翌日一早,白池初刚洗漱好,王嬷嬷便拿了几样糕点过来,“姑娘趁热吃,刚出炉的新鲜。”
白池初顺便问了一声,“王爷今儿可忙?”
这几次她都没抓住机会,央王爷替祖母送封信回去。
“天刚亮外面就来了人,这会子门都关上了。”近几日府上进来的人比往来一年来的都多。
“可还是昨儿那些人?”白池初突然生了心眼,多问了一句。
王嬷嬷刚去送完茶水回来,倒是清楚,“还是那些人。”
白池初也顾不得吃糕点了,主动跟上了嬷嬷,“屋里的糕点嬷嬷还没来得及送吧?我替嬷嬷搭把手。”
滢姑和倚瑶一时被她的殷勤吓到了。
王嬷嬷倒是乐意的很。
“成,姑娘跟奴才来。
”
王嬷嬷将点心碟子分好,东屋里每个议事的人,人手一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