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和赵破奴闻言哈哈大笑。
小霍骄傲脸:“我们家忧儿就是爱折腾,会折腾。去年还派人给我把脚上没取干净的箭矢残渣弄出来了,骨头现在长得很好,一点不影响上马打仗!”
赵破奴憋着笑点头:“是是是
是,谁不知道小云中王培养出来的外科手术医师,那叫一绝!”
李敢:“我听说这个什么医师还派了两位来随军?”
霍去病呼噜呼噜喝干净了油炒面,起身要去河边洗一洗:“确实派了人来,就是当日给我疗伤那二人。不过都是文弱人,还有一位是女娘,便在后方守候,等大军回营,再为伤重的人进行疗愈。”
将军和副手闲话着,将一切收拾妥当,又休息片刻之后,等着落日西沉,变幻成漫天星河之前,大军便收拾掉所有的足迹,将篝火掩埋,整装拔营出发了。
瀚海之侧有绿洲。
匈奴有一个部族在此常年驻扎,在夏日里,算是水草丰茂的宜居住所。
天色未亮,至暗时刻。
霍去病带着精骑突袭,将这个部族包围之后,第一时间将匈奴男子的兵器都收缴,并将这些有战斗能力的人制服。
按照小霍将军的吩咐,这都是战俘,大汉对待战俘一向优待,只要不反抗,整个精骑团也不会动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部族之内一片哀嚎遍野。
女人和孩子的哭声,混着牛羊时不时的慌乱叫唤,还有不怕死的匈奴男子夺了兵刃冲上来反抗,被马背上的霍去病一箭射杀了。
一身玄色装扮的将军已经初具肃杀之气,眯着眸子看过来,叫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有了这一箭,反抗的匈奴男子果真少多了,剩下少数几个也都被制服。
小霍冷眼瞧了
这些男子一眼,吩咐道:“绑了手脚,等待大军收押。”
匈奴人生于马背,长于马背。
与大汉不同的是,汉人的百姓便是百姓,耕织渔樵,安分过日子;可匈奴这些男子中,十有八九数,都是曾经驭马征战过的。
这是战争。
小霍从未敢忘记。即便他不想伤及无辜,可两国开战,隔着国仇家恨便没有空余叫他再去多想。
营帐之间被尽数搜查过后,霍去病听到了最南端传来一阵骚动。
他驭马快速赶了过去。
在四处扎好的帐子之间,有一座略显破旧。
手下们将那帐子团团围住,露出守在门外的一个男子。
霍去病偏头打量过去,难免挑了眉。
匈奴人向来是高颧骨,盘辫,粗眉小眼的长相,且多穿着左衽交领的皮袍,腰间有皮带铁扣,与皮带钩成“C”型,用来挂着随身武器箭囊。
而面前这个男子却不是。
他高鼻美目,身上的套头袍服已经破破烂烂,头戴羊角形毡帽,手中握着一柄短弯刀,绷紧身体挡在帐外,阻止期门的精骑再向前进去。
朝霞初升,照射在刀尖上,映着他一双带着杀意的寒眸。
兵士们正想动手,霍去病从后方驭马而来:“都退下吧,本将军会会他。”
冠军侯说会会这人,就绝不耽搁。
小霍一跃下马便拔出环首刀开始试探这人的身手。他在漠北已有月余,皮肤晒成标准的麦色,奋勇斩杀敌军的动作每日里至少要上
千次,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出一丝不够畅快。
霍去病想要一场势均力敌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