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四又犹豫片刻,说出自己的
想法,想要征求南风的意见:“另外,我想把他们的名字都记下来,我亲自去跟陛下求份恩典,将这些人的籍契要来,重新签定一些不算特别压迫人,但是又能牵制住他们的合约。”
这些匠奴是当初刘彻赏赐庄子的时候,一并给他送来的。
卫小四也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性质,但契书既然不在自己手上,那就大概率是官奴婢了。
有这样技艺的人,或许只是因为家中牵连,便一生只能做奴隶。卫无忧管不了整个大汉的奴隶,但总希望,跟着自己的人能有不一样的待遇。
南风显然有些顾虑:“小公子,这些人未必肯买账。若是将技法透露出去……”
卫无忧暂时也没想到完善的制约之法。
但有一点他很确信:“南风,其实有些技法如果只掌握在贵胄豪奢手中,那它的普及度说到底也还是差了些火候。”
见南风目露忧色,又不知怎么开口,卫小四也默契的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罢了,是他有些心急了。现在谈这些,或许还是太早了些。
为匠奴们请功的事情就这么搁浅下来。
刘彻那头得了消息,第一时间就带着少府和大司农来到庄子上。
皇帝陛下就一个想法:“叫蜀地的织娘们用上此物之后,速度能翻一番吗?”
卫无忧很保守的点点头:“只要您不添加更繁杂的花纹,应当可以。”
刘彻被这话说的有些好奇起来,想亲眼见见这东西能织
出什么不一样的纹路来。
皇帝陛下总是记吃不记打,这回也不出意外的被震撼到了。
刘彻:“朕还未曾见过如此织造的法子。”
太史令袖着手,在一旁揭皇帝老底:“陛下,您应当是头一次面观织娘纺纱,从前都是皇后或是太后代为巡阅这一项,您说,您怕弄不懂耽误了农务。”
猪猪陛下恨不得一巴掌敲在司马谈脑门上,但他还是忍住了。
刘彻继续蠢蠢欲动:“无忧弄得这东西有些意思,朕好像看得明白,不如亲自上去试试。”
众人:“……”
陛下的自信无人能敌啊。
卫无忧已经习惯了这位时不时坑自己一把的举动。
换个角度来说,对新事物能一直保持热情,就证明刘小猪的灵魂还挺年轻的。
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猪猪陛下就这么一步一步上了花楼,叫底下候着的四喜和大司农等人吗,满心焦灼,生怕他一不留神摔下来了。
刘彻才不管这些,嘴角带着骄傲的笑,慢悠悠在花楼上坐下来,脸上写满了想要昭告天下,他老刘家都是天才。
然后,猪猪陛下默默坐了半晌,忽然开口:“然后呢,朕就一直提拉花束综?”
卫小四:“您还得念口诀。”
刘彻:“口诀是什么?”
“不知道,她们都是现编的。”
“……”
皇帝陛下无言以对,忽然觉得自己掌握的技能其实还挺少的。
难道……他刘彻其实很普通?
不不不。
猪猪陛下使劲晃
晃脑袋,否认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
蜀地地势险要,却一直都是西汉时期蜀锦织造的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