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勤勉心思细腻,从不抬镇南王府的名号到府衙上耀武扬威。
每日只穿寻常的衣裳上衙,玉珠给准备的那些锦衣华服,一概收了起来。
以至于他在州府衙门干了三个月,都没人知道他跟镇南王有亲。
下了衙门,休沐时候,总要捧起书本。
拿了微薄月钱,特意在街上买了糕饼和熏鸡送到玉珠和元永舒那里。
俗话说:日久见人心。
这少年,是个品行忠厚的人。
日子这样平平稳稳得过了下去,直至快到冬日里,有一日玉珠晨起,瞧见了自己屋里的丫鬟们,每个人头上都戴了一朵簇新的绒花。
这并不是府里差人给丫鬟们置办的,却见她们齐刷刷都戴上了,鲜红的颜色做成梅花花朵的形状,看着很是喜气,便是连雪莹头上也戴了一朵。
“你们怎么不约而同地戴起了绒花来?可是滇南有什么风俗?这日子口要戴绒花?”
玉珠盘算着,她没在滇南过过立冬,若是有这规矩,自己这当家主母是疏忽了,合该今年折了银子发给丫头们。
雪莹扶了扶头上花朵儿,笑说:“哪里是什么规矩,是前院住的五公子,昨日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撞了卖绒花的小摊贩的摊子,人家不依不饶非说那些个绒花掉在地上,就不好卖旁人了,非要他都买了去。王妃也知道,他最是忠厚性子,又瞧那卖绒花的可怜,就给全买了,可他一个大男人又用不着,就拿了来送了我们。正好今日里冬至,我们都戴上了沾沾喜气。”
玉珠由着雪莹给她梳头,心尖却是一跳。
若说旁人粗心大意在街上跟人冲撞了,还挺正常。可这些日子下来,永竹是个最细心的人,又不爱喝酒生事,怎么就能“不小心”撞了人?
这一屋子的丫头,每人一个的戴在头上,加起来恐要花他半个月的俸禄。
只怕是心里想送给其中的一个,面皮又薄不好意思,也怕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被别的丫头记恨,干脆大家伙都送了,不显得特殊。
永竹喜欢谁呢?
巧雨?巧雨长得白净,瞧着不错。
巧芹?巧芹活泼爱笑,招人喜欢。
绿梅?绿梅生的文秀,身上似沾了点书香。
春娥?春娥不会,春娥还小呢,这孩子才十三。
玉珠瞧着这满屋子忙里忙外,顶着梅花绒花进进出出的丫头们,只觉得日子有了新的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