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永舒挑了一下眉,“你想说什么?”
玉珠单手托腮,眉眼含情地瞧着他,“书上说:知好色则慕少艾。怎么偏偏我家王爷不想娶姨娘呢?是嫌麻烦,还是怕我吃醋?”
外头连小官小吏,都想法子往家里娶姨娘,养通房,元永舒现在是个王爷,莫说是姨娘、通房丫头,就是侧妃也能抬上两个的,又何况王府家大业大,断断不会养不起。
再者这年头,男子三妻四妾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过这人好像对纳妾的事从来不感兴趣。
玉珠知道王爷是喜欢她的,可对大部分男人来说,喜欢正妻跟再纳几个貌美如花的妾侍,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怎么偏他不一样。
元永舒在马车里挪了挪身子,把玉珠圈进怀里。
头一回无关什么怕人安插奸细,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认认真真说了这事。
“男人后院里可以有好几个女人。可人都有嫉妒心都有七情六欲,男人女人并无不同。在我看来,我去找别的女人,那我便要许我的娘子去找别的男人。我不信丈夫左一个姨娘,又一个通房的,身为娘子的女子能心里毫无芥蒂,不吃醋,不难过,不起愤恨之心。礼法当真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圈进住吗?倘若当真毫无芥蒂,那夫妻就成了一桩生意。当然,这世上是有的是把成婚当生意做得。可我不愿意,咱们两个不是生意。”
玉珠听了心里畅快,脸上又添了酒窝。
她乐意听这样的话,乐意元永舒本身上就是想法端正,这比什么我心里只有娘子,决容不下第二个人的ròu麻情话更真实。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觉得,男女之间的嫉妒心和情欲是一样的?”
“我姐自小就这样一个跟我说。”后来,亲生母亲也是这样做给我看的。父亲嫖妓,她便给别人生孩子。
后半句,元永舒没说出口。
第275章红绒花
马车慢慢悠悠地一路到了王府,一下车就听门房有人来禀。
“王爷王妃回来了,府上来了客,说是王爷的远房兄弟叫元永竹。”
“元永竹?”元永舒一路往里走着,略想了想才想起这么个人来。
这元永竹确实跟他沾亲,他祖父老侯爷跟桦州大老太爷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却也还有一个庶出的兄弟,自幼身子不大好,性子窝囊谨慎,当年就没跟着一起上过战场,读书也不成,后来分了家,做起了生意。
老侯爷和大老太爷两个哥哥混地得脸,封官的封官、封侯的封侯,本想给这弟弟讨要点官职,他却不肯,只说自己文不成武不就,不能白拿朝廷俸禄。
后来生了几个儿子,也做起了生意,虽未曾大富大贵,日子过得倒也安稳。
元永竹便是他三叔公,庶子的儿子,当初在桦州给大老太太贺寿时匆匆见过一面。
若论起来,这元永竹跟元永舒的关系,和元永林跟元永舒的关系差不多,只是兄弟长久地不在一处难免生疏了。
夫妇两个一并去了花厅,一打眼便瞧见了一个穿着洗得发白,但却很干净的旧长袍的少年。
玉珠虽早先没见过他,可一打眼便在他身上瞧出了元家人的影子,眼前这十七八的少年郎,虽血缘上跟夫君并不十分亲近,但轮廓眉眼还是像的。
元永竹见他们来了,赶紧拱手作揖,“三哥三嫂,哦不,王爷王妃安好。”
元永舒亲手搀扶住,“都是一家子兄弟,何须如此客气,还是叫三哥吧。”
少年白净的面皮有些红,不大好意思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这是我祖父写给二祖父老侯爷的信,听闻二祖父云游去了,还请三哥看吧。”
他双手奉上,等元永舒一接了信,便低下头很不好意思地攥着自己的衣袖,不作声了。
信确实是三老太爷亲手所书,大致是说,这孩子父母双亡,求二哥给这侄孙子安排个差事,给口饭吃。
这事其实有些奇怪,孩子父母双亡,自有亲生叔伯,亲生祖父照料。
可三老太爷自己是庶出的出身,却从来不待见庶出的儿子,至于那庶子给他生的孙子,更是眼不见心不烦,踢蹴鞠一般,给踢到的滇南来。
少年薄薄的面皮涨得通红,这般年纪自己上门低头求人,确实不易。
元永舒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温和:“上次在桦州相见时,听兄长说,你书读得不错,可愿意到州府衙门上给管钱粮的主簿打个下手?”
元永竹连忙一撩袍子要跪,一派诚惶诚恐状,“多谢三哥抬举,愚弟定好好干,不给兄长丢人!”
玉珠示意雪莹去扶他,雪莹刚去搀,元永竹一抬眼瞧见她,立马闹个大红脸,终是没跪下去。
元永竹在镇南王府住了下来,每日到府衙上去做主簿手底下的小管事,元永舒让人观瞧了些时日,发现此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