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晏瞪了他一眼,拿起红酒杯浅抿,“成交。”
两个亦敌亦友的堂兄弟,举杯共饮的刹那,不约而同地看了眼斜上角的监控摄像头。
后来,容慎提前离开了品酒室,容晏冷瞥着他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倏然一笑。
狗日的容小九,布局这么多年,最后竟然愿意给他肯特集团10%的股份。
这让他想发难都找不到机会。
也许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容九对容氏就势在必得了。
毕竟,当年若不是容敬怀当为了阮丹伶退出香江,如今容氏的家主一定是他。
儿子替老子拿回属于他们家的东西,倒也说得过去。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忧。
容老夫人精明强悍了一辈子,到头来却发现她看不懂自己的孙子了。
隔天清早,大年初一,香江迎来了一个艳阳天。
容老夫人迟迟没露面,众人也没多问,该吃饭吃饭,该喝茶喝茶。
亲情凉薄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容老夫人称不上恶人,但一辈子嗜权如命,既凉了亲情,也冷了人心,终究是执念太深。
……
两天后,容氏子弟相继离开了容家大宅。
容敬怀和阮丹伶于当天返回了湛州。
安桐和容慎启程去了首都,打算给安襄怀拜个晚年。
西霄山容氏大宅门,随着众人离去,缓缓合上了大门。
这天之后,容老夫人彻底卸任容氏集团的董事,并退出股东大会,自此安心颐养天年。
容娴是最后一个从老宅离开的。
她走出大门,双手插兜拢着大衣,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视线向左,是容慎牵着安桐双双上车的身影。
转眸向右,是容晏扯着闻晚互相呛声的一幕。
只有她是自己一个人,始终一个人。
其实,也挺好。
车厢内,安桐手里拿着一个果冻杯,望着容娴独自远走的背影,“真的不管大姐吗?”
容慎拉过她的手臂,让她坐稳,“会有人来接她。”
安桐眼睛一亮,“明豫哥?”
“嗯。”男人俊脸泛着柔和的笑意。“这回放心了?”
安桐侧身靠着椅背,瞧着容慎发动引擎的动作,笑得眉眼弯弯,“你这算不算胳膊肘往外拐?”
男人挂挡的动作一顿,偏头和女孩四目相对,尔后揉了揉的脑袋,“不用担心,你大姐有人疼。”
安桐从头顶拉下容慎的大手,抿着笑与他十指紧扣,“你也有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