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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其他人的诧异,两位当事人非常淡定地走到了独立的品酒室落座。
容晏进门就掏烟,随后又把烟盒丢到了桌子对面,“怎么样,被老太太耍了一把,心情如何?”
对面正在倒酒的容慎并未理会他的奚落,摇晃着醒酒器,口吻闲适随意,“真正在意才会觉得被耍。”
言外音,只要不在意,没人能耍他。
容晏有时候特看不上容慎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好像天下万物尽在掌握似的,特别欠揍。
他们俩明争暗斗许多年,可真论起来,这俩人反而是整个容家平辈中,关系最为密切、互相最为了解的兄弟。
“容九,你知道你哪一点最烦人吗?”
容慎玩味地挑眉,“愿闻其详。”
“对,就现在这种老气横秋的死出最烦人。”容晏夹着烟隔空点了点,讽刺起来毫不嘴软。
容慎没和他一般见识,反而心情不错的举起酒杯:“需要我说句恭喜么?”
容晏嗤了一声,仰身靠了靠椅背,随即便做出了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举动。
他抄起桌边的股权协议,扬手就丢到了容慎的酒杯旁边,“别说六哥没帮你,这点小恩小惠还不值得我用下半辈子给容氏当牛做马。”
“说的这么大公无私,你不如先谈条件。”容慎抿了口红酒,高深莫测地勾唇,“区区4%的股份,实在是可有可无。”
这话要是让品酒室外的那些容氏子弟听到,只怕会呕死。
大家争权夺利许多年,有的人拼死拼活才拿到了零点几的股权。
若是能得到4%的股权占比,光靠每年的分红,下下辈子都可以吃喝不愁了。
品酒室外的亲戚们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可是他们都看见了那份代表财富的股权协议被两个臭男人在桌子上扔来扔去,就跟抹布似的。
是不是有毛病?!
同一时间,老宅后院厢房。
容老夫人坐在上首,带着老花镜,布满了皱纹的眉心紧紧蹙着。
眼前,阿奇捧着一个平板电脑,正播放着品酒室的实时画面。
容慎和容晏的对话,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个无形的巴掌打在了老太太的脸上。
她攥在手里一辈子的权利,她依仗了一辈子的东西,却被两个亲孙子视如草芥。
容老夫人闭了闭眼,压下一阵阵的晕眩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她确实在股权分配上动了私心,也是想以此来警示小九,即便他和容晏只差了1%的股份,那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