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猜连迟有没有看穿你?”
“咳咳咳。”冬叔梗着脖子,“老夫做事向来严谨,小迟迟想必什么也没看出来——”
“笃笃笃。”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冬叔,你在里面吗?”
是连迟的声音!这下子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慌乱了起来。
“慌什么?”肖歧低吼一声,众人才堪堪镇定了下来,“冬叔去开门。”
“吱呀”一声,冬叔那个大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小迟迟找我有事?”
连迟踮脚朝他身后瞄,“头儿怎么样?”
“挺、挺好的。”冬叔努力堆起一个笑脸,“你还有什么事儿?”
连迟瞥到肖歧的身影,他明明就在里面,可却不理会自己,她干脆抱着双臂,破罐子破摔,“我找李大夫,我知道她在里面。”
“啊?”冬叔心头一慌,还没想好怎么扯谎呢,他身后就出现一个人影,正是李大夫,脸色丝毫不改,十分淡定,“不知连捕快找我何事?”
连迟没好气地道,“周大人有些不舒服,请李大夫过去瞧瞧。”
远处偏厅里正沉浸在自己方才的完美的表演中,突然就打了个大喷嚏。
连迟在前,李大夫跟在后头,也不知走了多久,两人竟然来到后山的那口水井旁。
李大夫有些惘然,“这不是去周大人房间的路……”
“确实不是。”连迟脚步一滞,站在那葡萄藤下,也不转身,幽幽道,“师父,你还要瞒着我多久?”
身后的人轻笑一声,“到底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怎么?师父这手艺生疏了?”
“人皮面具遮得住脸,可遮不住你身上的木姜子味。”连迟转过身,嘴上嗔道,“师父,你们下山怎么不告诉我?”
“木姜子可是我的必生最爱。”染尘轻叹一句,“师父也是被你师叔给骗下山的。鼠疫这么大的烂摊子,我不得不来。”
“师叔真是越来越丧心病狂了。”连迟话锋一转,“你们找到了?”
“前朝太子?”
染尘颔首,“你猜到了?”
“我只是觉得奇怪,明明他一直在我身边,师叔应该没机会接触他才是。而且狗官他——”
“不是他。”
“啊?”连迟一惊,“不可能啊,他不是裴家血脉,他也有红莲玉佩……”
染尘也不满她,“先皇当年纵情声色,处处留情,能活下来的不止那一个,”
“不止一个……”连迟只觉一股han意从脚底渗透进心里,“难不成是……”
染尘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拍拍连迟的肩,“你虽是我养大,但你没有入教。你只管做你该做你的事,师父对你唯一的希望便是好好活着。”
“至于日后的事,日后再说。眼下佛觉县的鼠疫也算控制住了,你不还要赶着上京城吗?”
连迟攥住染尘的手,“师父,慧帝绝不是任人宰割的草包,我见过他,他心思深沉,杀伐果决,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你让师叔收手吧!”
“小连迟这是担心你师叔斗不过那狗皇帝?”无尘师太又恢复了尼姑样子,嘴里还嚼着刺梨干,上来就敲了敲连迟的脑袋,“进了京城给我少坏事!”
连迟吃痛瞪了她一眼,“师叔,你是不是也要去京城?”
“你啊,聋子面前夸海口,尽说废话,不上京城,怎么杀那狗皇帝?”无尘对连迟是又爱又恨,多好的造反苗子啊,偏偏心眼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