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晕过去的吧?不知门神画有什么蹊跷?”
“什么门神画?”裴瑶似乎全然不知,他叹得一句,话里还带着歉意,“大夫说我忧思过甚,想必那日又着了凉才会晕倒,至于连捕快说的门神画,我确实不知……”
瞧他这副样子,连迟都要觉得他真的是无辜的了。
“哎呀!你这老仆,走路看着点!”跟着裴瑶的小厮突然一声尖叫,连声责怪一个老仆。
那老仆手里拖着一个大桶,急忙低着头道歉,“是老奴不好,不小心冲撞了贵人……”
“好了,窦叔也不是故意的。”裴瑶扶起老仆,“窦叔,可是前头要发糕粑了?你快去吧。”
“多谢、多谢公子……”
待那老仆走远,裴瑶叹地一声,“窦叔是追远堂的守祠人,一生无儿无女,日后少为难他。”
小厮撇撇嘴,“官人,你就是对谁都好心,这府里的下人才都不把你放在眼里——”
“够了,以后这种话少说!”裴瑶呵斥了一声,“对了,外头一会要发糕粑,连捕快也跟着拿一份尝尝吧。”
“糕粑?”连迟微微歪头,“那是什么?”
裴瑶轻声细语解释,“每年裴家祭祖都会发糕粑,寓意发财顺利。”
“这倒是个好兆头。”连迟欣然同意,心里却在想,这裴瑶看起来真真是一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难不成自己想错了?兴许他真的只是被无辜牵连?
可季平深夜去他房里又算怎么回事?难不成两个大男人深更半夜约会吗?
……
“六百余年来,我裴氏子孙牢记祖宗教诲,克勤克俭,耕读传家。治家有序,教子有方,传承八德……”
几人来到外头,裴天良还在慷慨激昂地演讲,方才的守祠人窦叔正在给众人分发。
裴家大方得很,无论是不是外姓,都会发一份,要知道裴家可是出了当朝丞相,还有当朝贵妃,这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多少人想来蹭这个机会呢。
糕粑很快发完,用糯米反复捶打而成,里头还加了些红豆,醇香浓厚,只等裴天良讲完,众人就能吃了。
裴天良这番讲演真是老嫂子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今日有幸得各位参加,略备糕粑,聊表心意……”
“呼……”连吃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吃了。
不过两三口,连迟就吞入腹中。
接下来众人还要一起切猪头,挂旗夹,看大戏,开大席,连迟在山上长大,可从来没见过这等热闹架势。
众人分坐在长桌两侧,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自然,连迟也不忘一直盯着季平。
哎?季平怎么那么着急的样子?裴天良那老东西捂肚子做什么?
难不成是中毒?
没等连迟反应过来呢,周围人全部发出哀嚎。
“有人投毒?!”
他们一个个都是恶心想吐的样子,严重的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快找大夫来!”裴瑶倒是十分孝顺,忙赶到裴天良身边。
好在今日来参加仪式的就有大夫,诊治了一番后,快速写下方子,随后大声道,“诸位不要害怕,想必今日诸位都吃了蚕豆。”
“蚕豆?”人群中有人哑然。“是了,咱们姓裴的都有遗传的蚕豆病,死不了人!”
“原来是蚕豆啊,吓死我了。”
“哎这是怎么回事儿?”连迟见在场众人,甚至是裴天良都很快镇定了下来。
那大夫知道连迟是外姓人,“这是咱们裴家的老问题了,只要是姓裴这一支,都不能吃那蚕豆,只要一吃就会头晕恶心,不过也不用担心,一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