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南珠的事儿也解决了?”
“……沈南珠她爹忒难缠了。”
“大人是偷跑出来的咯?”
“本官的事你少管!”
连迟轻哼一声,挨着狗官一起坐在船头。
片刻之间,轻舟已出凤阳山。
眼看前头就要到码头了,狗官突然轻笑了一声。
“连迟。”
“嗯?”
“你要时时刻刻记着,你可是本官的人。”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欠着大人银子嘛,真啰嗦!”
“不是银子的事——”
“大人瞧,这儿风景真是不错!”
“嗯……确实不错,人也不错。”
……
下了码头之后,一阵手忙脚乱,裴天良的宅子被他老婆的那一把火烧得不轻,几人本来要住客栈,可不知狗官抽什么疯,非得领着一群人住进了凤阳知府。
等安顿好了,连迟才发现一间屋子里,竟然躺了三个人!
肖歧、凌飞、柳思都齐刷刷地躺在炕上。
“这是?”连迟飞速查看了一番,凌飞与柳思都受了重伤。
“还是大人想得周到。”冬叔熟稔地为三人把脉,“咱们住在知府衙门里头,那些刺客便是想要下手也得掂量掂量。”
原来如此,他们这几句话一说,连迟就将前因后果对上了。
“凌飞和柳思也是被刺客所伤,大人你选择住在这儿是为了保护他们……”连迟眸光一沉,掏出一支断箭来。“这是那日在树林中要射杀我的箭,我从头儿的肩膀里挖出来的。”
“这可是个好东西。”冬叔接过一打量,“玄铁所铸,箭头带钩,锋镝扁长,这是北境鞑靼人用的箭。”
“你的意思是说,鞑靼人要刺杀他们?”连迟心里有些没底,“鞑靼人疯了?”
自慧帝登基以来,鞑靼早就被揍得五体投地,怎么敢公然挑衅锦衣卫。
冬叔摇摇头,“小迟迟,箭是鞑靼人的箭,可这箭头上的毒,却是咱们大夏特有的牵机药。”
连迟一顿,“这是……孙权杀关羽,窦尔敦盗御马?”
“有人假借鞑靼之名想要刺杀锦衣卫,不。”连迟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树林里那支箭是想要了我的命,他们是——”
“咳咳咳。”柳思突然发出剧烈的咳嗽,她死死盯着冬叔手里的箭头,怒目圆睁,嘴里不断发出喝喝喝的声音,“是他们,是他们回来了!”
“别急别急。”冬叔忙扶着她坐了起来,“你现在身体余毒未清,不宜激动。”
“这东西,我认得。”柳思嘴边划过一抹惨笑,“三年前,要了锦衣卫八个兄弟命的,就是这东西!这是凤阳帮的东西!”
“凤阳帮?”连迟蹙着眉头,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啊,“冬叔认得,这是鞑靼人用的箭,上头涂的是牵机药。”
“就是凤阳帮!”柳思眼里都是恨意,“三年前锦衣卫去剿匪的时候,碍着那些个所谓贵人祖宗的骸骨,肖歧不敢冒进。但我、我实在不能忍受这么憋屈,正好外头通传又有凤阳帮的来叫骂,我便和剩下的几个兄弟瞒着肖歧,深入山林,却不想中了他们的埋伏。”
“除了我,所有的兄弟都被乱箭射死,肖歧是拼着命才把我拖了出来,我的右手中了一箭,那把箭跟这支一模一样!”
怪不得三年前锦衣卫剿匪会大败,原来还有这个缘故。肖歧向来重义气,只怕当时出了这个事,就已经无心恋战。
连迟踌躇了一下,“据我所知,凤阳帮与鞑靼人没有瓜葛,她们的武器都十分粗糙,而且也想不出这样阴狠的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