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季护卫?”大妈上下打量了一番连迟,“你找他什么事儿?”
“我那妹子是与季平指腹为婚的,这不现在年纪大了,来找他履行婚约来了。”连迟多人精啊,方才一听那大妈的语气,就知道她认识季平,而且铁定是想把自家闺女介绍给季平却被拒绝了。
因为她上下那么打量一番连迟的时候,眼里只有三个字:就凭你?
她既然不想说,连迟索性就把事情闹大。
果然立马有旁边的大叔上钩,揶揄大妈道,“指腹为婚?怪不得小季看不上你家闺女的,原来人家有个美娇娘的哦。”
大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大叔热情好客,“这季平可是咱们知府跟前的红人,是他的贴身护卫呢。家就住在前头巷子里,我领着你们去。”
大叔一见七娘,两只眼睛都快笑没了,“姑娘你别往心里头去啊,那些个人啊,看季平年轻帅气,父母早亡,又得知府大人看重,都想着把自家闺女介绍给他呢。”
“不过季平从来没松口啊。原先我还担心呢,原来是因为有了你啊。”大叔一边说一边从容地掏出钥匙开了院子门,“他平日里独来独往的,这钥匙丢给我,我也好帮他收收衣服,你们都进来,先安顿安顿,我着人去知府衙门告诉他一声。”
“不用不用。”连迟忙摆手,“先把我妹子安顿下来就行,我们自己去衙门找他。”
几人决定,七娘与杜凝一起留下,他们三个先去趟知府衙门探探水,就在离开之际,连迟却看到了院子里的一株花,洁白如雪,芳香如麝,季平怎么会在家种曼陀罗?
……
凤阳知府衙门跟狗官的比起来要han酸得多,而且知府裴天良也没有在外头另立府邸,一家人都住在衙门里。
门房一听是应天府来的,还有狗官的亲笔书信,不敢怠慢,忙把人引去了后院。
后院乱糟糟的,不时还有大夫拎着药箱,丫鬟捧着药碗来回穿梭。
“诸位大人见谅,我们少爷偶感风han身体不适,眼下大人正着急上火呢。”
“偶感风han?”门房已经进去通报。
连迟在门口琢磨了一会,一个小小风han需要这么大的阵仗?院子里还燃着火盆,火盆里一片片的黄色极为扎眼。
“我看这里头有古怪。”冬叔在外头当兵这么些年也颇懂药理,他使劲嗅了嗅,“酸枣仁、白籽仁、合欢皮、夜交藤、石菖蒲、远志……这不是治风han的方子,是安神药。”
连迟微微歪头,冬叔对药理可不止是略通,凭味道识药材,这是从小苦练才能有的本事。
她在四面山练了那么久,也只是能闻出几味常用的,冬叔这本事,倒是可以跟师叔有的一拼。
冬叔平日不显山不漏水的,没成想是蚌里藏珍珠,铁盒藏锥子,深藏不露啊
“啊呀啊呀,实在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裴天良人未至声先到,连迟抬眼一看,一个白胖胖的中年人,笑容和蔼,倒是跟钱老板有几分相似。
只是脸上难掩疲色,“肖捕头见谅,冬牢头见谅。”他丝毫没有官架子,冲着两人作揖。最后才转向连迟,“这位想必就是名震江南的连青天吧。”
连迟有些羞赧,索性直接开门见山,将狗官的信递给了裴天良。
狗官很是贴心,只是说这案子出现了新的证据,希望裴天良帮着打点一下,还特地点明自己正跟皇上贵妃回京,没空来。
“呵呵呵,我这个侄子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张狂啊。”裴天良收起书信,脸上还是挂着笑,“你们找到什么新证据了?”
没等连迟回答,肖歧一反常态地开了口,“眼下还未证实,只是有所怀疑,等确定了再向知府大人禀报。”
肖歧这是摆明了不想说,裴天良面色不改,“也是也是,这样,我派季平帮着你们,你们有任何需求只管告诉他,他都能帮你们办到。”